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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嘉夫妻俩走后,婧儿刚要夸朝阳进退有度,姜骥便冷着脸问女儿:“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干的,要真是你,先坦诚告诉我,我帮你扫尾,真被大理寺抓去了你就好看了。”

    朝阳大叫:“爹!您怎么不相信我呢,我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吗?我看谁不爽都当面杠的,何时玩过阴的,我要真想打他,当时见到他我就把他打一顿了,他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呢!”

    婧儿揽着朝阳的肩膀道:“就是嘛,咱们的女儿虽娇蛮了些,绝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我方才还想着,若他们夫妻俩敢污蔑朝阳,我可要和他们撕破脸了,本就是他们家不义在先,还敢来找朝阳的麻烦,当咱们是泥捏的不成。”

    姜骥便道:“不是你就好,改日若大理寺的人上门来问,你也配合着说几句,他们也不能污蔑你。”

    朝阳不耐烦道:“晓得晓得了。”

    这会儿没外人了,婧儿让她把头发散下来,在爹娘屋里吃晚饭,吃过晚饭后朝阳散步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想着今日这事儿,怎么就被打了呢,谁干的呀,打身上就算了,还打脸,这么俊的一张脸也舍得下手,幕后之人恐怕是个男子。

    也不好说,炼哥儿在外头红粉一堆,如今他定了亲,不知道多少姑娘哭湿了枕头,说不定人家因爱生恨,她们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得到,专挑他这张脸下手呢。

    朝阳让人关注礼郡王府的事情,结果听到了外头有对她不好的舆论,都说她因爱生恨,找人把宇文炼打残了,宇文炼原本天纵英才玉树临风,如今躺在床上连秋闱都不能参加了,宁嘉县主夫妻俩上门讨说法,天恩郡主和镇国公护女心切,把他们赶出去了,他们夫妻去大理寺报了案,但大理寺卿怵他们一家子位高权重,也不敢上门拿朝阳郡主。

    一时之间朝阳的名声臭大街,她以前名声也不太好,但多是诟病她的学识才能,可没人诟病的她的品行,这下又多了条仗势欺人心狠手辣的罪名了,御史院和大理寺来往频繁,只怕卯足了劲儿在找证据,只要让他们揪到了把柄,就上朝弹劾她。

    婧儿听到这些言论气得在家里拍桌子,发动了她所有人脉去坊市里蹲桩,看看是谁在散布谣言。她也猜到了是谁,等她确定了,也就是时候和他们一家撕破脸了,什么人嘛,凭自己的臆想就给朝阳定了罪,她还觉得是炼哥儿太过张扬惹人眼红嫉妒呢。

    朝阳在家里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大理寺上门找她,她一直关注着外头的动静,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大理寺破案的消息,怎么会是他呢?

    朝阳不信他会做这事儿,要亲自去问问他,还不待她走出府门,郭家的叔父婶娘就来了,她过去见了,郭婶婶一见她便拉着她的手说阿广混账做了错事,他们定会严加管教,但眼下他进了大理寺,礼郡王府不依不饶的,若定了罪他恐怕要坐牢啊,他还小,若有了前科日后还怎么从军啊,他一辈子都毁了,求郡主和国公爷拉拔他一把,做个中间人,让他们和礼郡王府私了,他们可以押着阿广上门请罪,礼郡王府要打也好骂也好,他们绝不阻拦。

    朝阳安抚婶娘,让她先冷静些,问她:“确实是阿广干的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呢?他和炼哥哥素无往来啊,大理寺上门又是怎么说的,可有确切证据么?”

    郭庆跟着一起来了,毕竟是一家之主,不像妇道人家出了点儿事就六神无主哭哭啼啼,他冷静严肃道:“大理寺只说他涉嫌主使,让他去协助调查,但这个话的意思,不敢说证据确凿,恐怕也是有七八成的把握了,阿勇也提起过,那日他下午放假,去寻朝阳玩耍,回家后却闷闷不乐的,问他什么也不肯说,朝阳,你那日见过他吗?”

    朝阳眉头一皱,她那日可没有见到阿广啊,心中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那日他下午放假,依着一贯的作风,恐怕一解散就出营来寻她了,连午饭都不吃,要来寻她一起吃,从军畿大营进城要经过护城河的,该不会她和炼哥儿在一块说话时正好被阿广看到了,他妒火中烧,找人把炼哥儿打了一顿?

    朝阳觉着郭广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是个开朗淳朴的男孩子,很少与人起争端的,若真是不甘心,恐怕也会光明正大的找他比试,而不是来这些阴的。可他从武,炼哥儿从文,两人怎么比呢?但正因如此,她才不信郭广会找人打手无寸铁的炼哥儿。

    “咱们去看看他吧,听听他怎么说,也防着大理寺刑讯逼供,万一他们对阿广用刑怎么办?”

    郭庆道大理寺应该不敢用刑,他如今是五城兵马司的右指挥使,大理寺办案抓人多是从司里出人手,因此他和大理寺卿有些交情,只不过这回抓的是他儿子,他要避嫌,是从左指挥使手里调的人,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礼郡王府如今确实炙手可热,但他也不是无名小卒,没证没据大理寺怎敢对他的儿子用刑。

    “他如今是嫌疑人,家属不得探视,我们不能去,你若有心,便去看看他,也听听大理寺卿是怎么说的,可有什么证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