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在婧儿这边没问出什么来,反而还吃了一肚子火,看婧儿的样子,不说情根深种吧,但瞧着就是很满意李玉麟,若非要她嫁人,就嫁李玉麟。

    李玉麟这小子也不成,对婧儿献殷勤竟敢越过他?好,山不来就他,他去就山还不成么?

    金童让人去找李玉麟出来吃饭,说是在天香楼等他,他原本以为是以往那般的聚会,众人都在的,去了才知道,只有金童一人在等他。

    李玉麟和金童关系不差,一处上学一处玩的时候也多,但也说不上多亲近,他和林瑞有许多独处的时候,和金童却极少,就像金童和姜骏独处的时候多,和其他人就少了,一家子兄弟姊妹都亲疏有别,更别提同窗之间。

    他们往常在一处玩事都是呼朋引伴一大帮子人,似这般二人对坐,倒有些拘谨了,见了面说笑几句,菜走还没上来,两人便干坐着喝茶。

    “你是喊了大家,只我来了,还是只喊了我?”

    金童手里捏着个茶杯,轻轻晃了晃茶水,抬眼看他,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我只喊了你,听婧儿说,你很会照顾人,于细微处润物无声,我也想试试,李公子的温柔之处。”

    李玉麟呆住,不是为着金童这不善的话语,原来,婧儿是这样夸他的么?

    “我……金童,我不是什么人都照顾的,我只照顾她。”

    金童一摔茶杯拍案而起,“好你个李玉麟!我原当阿骏是最会说好话哄女孩儿开心的,却不知你才是个中高手,你就是对着她说这些甜言蜜语,才哄得她对你另眼相看是不是?”姜骏那是个绣花枕头面上好看,这个李玉麟才是深藏不露,在不知不觉间,趁他不注意,便哄骗了婧儿的芳心,可恶!

    李玉麟也站起来,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婧儿如何是这样肤浅的女子,你也知阿骏爱说甜言蜜语,婧儿若吃这套,还有我什么事儿?我……不曾和她私相授受,只是心中倾慕,她那样好的姑娘,值得所有人温柔以待是不是?我知她在宫里过的不好,我在努力备考,后年的春闱,我一定拿下三甲,亲自向陛下求亲,断不会委屈了她!”

    他说的真诚,但金童还是气不过,问他“你是什么时候起的贼心?藏的够深呐!”若非这次送铃铛送的明目张胆,他还被蒙在鼓里。

    “我……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时候,从小我就觉着她很好,婷姐儿太笨拙,阿玉太刁钻,无忧太懦弱,大公主更是讨人嫌,只有婧儿,是我挑不出一丝不好的,她这样好,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她?”

    金童讥笑“为了捧婧儿,把其他人都踩了一遍,你就不怕我把这话告诉婷姐儿和阿玉她们知道?”

    “可别!”李玉麟委委屈屈的,“那我说的也是实话呀,婧儿确实比她们好,当然她们也各有可爱之处罢了,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只喜欢婧儿。”

    金童不忿,道“你要后年才春闱,后年婧儿都十八了,若你没考中,岂非耽误了婧儿大好韶华?你倒是说说,凭什么让婧儿等你两年?”

    这话却是扎到李玉麟心坎上了,他没有显赫的家世,能拿出手的只有这一身的才华,可文人要出头最耗时辰,便是他中了三甲,也要从六七品小翰林做起,要做到一方封疆大吏,最起码也要十几年才成,而若嫁给勋贵子弟,从武升职快,有爵位能承的便更风光,同样是家中次子,他比起姜骏,资本差的太多了。

    李玉麟黯然神伤,“我如今确实身无长物,能给她的只有这一颗心罢了,你代我问问她,愿不愿屈尊做个翰林夫人。”

    金童暗暗撇嘴,玩什么情深似海,若真心求娶,拿出本事来说话,文人又如何,也不是只能凭科举立世。

    可偏偏啊,有些小姑娘就吃这情深似海,听了金童带来的话,让他再带一句回去,道“我可不愿屈尊,你代我问问他,愿不愿屈才做仪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