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拂开烨哥儿搁在她头顶作乱的手,“我娘身边那么多心灵手巧的姐姐,哪个不能给我盘?”

    朝阳说话间烨哥儿发现她竟然还上妆了,脸上涂了粉,还画了眉毛,还点了口脂,似发现了宝藏一般叫唤:“哎,你怎么还上妆了?哎哟,这可不像你呀,来来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别藏呀!”

    朝阳今日头回带妆出门,本就有些不自在,旁人都没说什么,只夸她漂亮,烨哥儿这嘴贱的非得说出来,声音还不小,引得周围人看过来,朝阳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烨哥儿还一直拉扯她,气得她干脆不挡了,“看什么看,不就是这个样子,我娘让我上的,你当我乐意!”

    朝阳气呼呼跑走了,烨哥儿尴尬地挠挠头,这是怎么了,他们前阵子不是玩的挺好吗?

    燿哥儿过来说他:“你怎么又惹朝阳生气了,还不快去哄哄她?”

    烨哥儿往朝阳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我也不知她跑哪儿去了呀,呆会儿开席了她就回来了,唔……我怎么哄她,我也不知她为何气恼。”

    炼哥儿在旁边说了句:“朝阳最爱面子,你有什么话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说,私下里和她说,她实则不爱恼的。”

    烨哥儿点点头,燿哥儿看了眼炼哥儿,笑道:“还是你最了解她。”

    周围跟着的闺秀煞是眼红,姜朝阳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凭什么让这几个天潢贵胄都围着她转,不就是命好会投胎,看她们母女俩那态度,好似天下的好儿郎都要紧着姜朝阳挑,挑剩下的才能轮到她们。

    赵家一群兄弟姊妹来的最晚,赵馨如姐妹俩是濯姐儿的同窗,赵家兄弟是炼哥儿的同窗,和濯姐儿没什么联系,但炼哥儿邀了,他们也就来凑凑热闹了,要不朝阳怎么说这兄妹俩会做人呢,这么一沾亲带故,整个京里的官家子女他们都能喊来。

    朝阳和赵家的孩子关系最好,她自个儿家里没几个兄弟姐妹,每逢休沐日便去赵家玩,赵家姐妹也是一进门就找朝阳,濯姐儿说她们来晚了些,朝阳刚才和二殿下闹了些不愉快,生气跑走了,赵馨如道:“那你这个东道主可不称职,怎么能让客人在你的宴席上受委屈呢?既知道朝阳气跑了,你们一群人站在这儿商量什么?怎的也不去找她?”

    濯姐儿笑容僵住,没想到赵馨如说的这么不客气,她有些下不来台,炼哥儿适时道:“朝阳在我们家还不放心嘛,哪儿不能呆?到了开席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我们方才正在教二殿下赔礼道歉呢,怕他贸然上前再惹了朝阳不快。”

    赵馨如看着炼哥儿勾起唇角笑了笑,她现在怎么就看这兄妹俩这么不顺眼呢!

    赵家姐妹对礼郡王府不熟,也不知去哪儿找朝阳,便找了张桌子坐下了,想着等开席的时候朝阳自然就回来了,谁知开席时各人入席了,还不见朝阳,有个丫鬟对着濯姐儿说了什么,濯姐儿面色微沉,很快又恢复了笑脸,过来对她们这桌说了句:“不必等朝阳了,她身子有些不舒坦,先回家去了,咱们开席吧。”

    赵馨如姐妹俩对视一眼,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

    烨哥儿得知朝阳赌气回家了,这一顿饭便吃的很不是滋味儿,朝阳是不是真恼他了,吃过饭后便说要走,宫里还有事情,燿哥儿自然顺着他说,他们兄弟俩要走,其他皇子公主也不好多留,一起出来的怎能不一起回去,燿哥儿这个长兄还是很有威严的。

    宫里的皇子公主们撤了,这场宴席便失了精髓,饭后还有许多活动呢,都是濯姐儿精细安排的,少了那几位贵客,其他人便兴致缺缺了,赵家那几个更是不加掩饰,说他们要去看看朝阳,不是说身子不舒坦嘛,他们哪还有心思留在这儿吃喝玩乐,难道参加濯姐儿的生辰宴比朝阳的身子还重要吗?

    他们这么一说,柳扶风和周仪月也坐不住了,说跟着她们一起去看看,赵馨如笑笑,“人都跟着我们走了,濯姐儿这儿岂不是没人了嘛,朝阳也不是成心这时候病的,扰了你的生辰宴想必她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们尽管玩你们的,我会带去你们的关心。”

    她这样一番言辞倒是让主人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濯姐儿眼泪都要忍不住了,她原本想跟着说一起去看看朝阳,但今日她叫了这么多客人来,若是她要走,岂不是赶客人离开,若她继续主持宴会,又让赵馨如诟病她好友生病了还有心思办生日宴,难道她一个散生辰比好友的身子还重要吗?

    柳扶风说了几句场面话:“那你们快去,她这一病我们也无心玩乐了,我回家时拐去看看她吧,但愿不影响她后日上课,到时呀濯姐儿又要为她抄笔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