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祠堂里,宁语静静地跪在中央,小腿上的白色绑带被血染成了血红色,只不过外面的裙衫也是红色的,就算血渗出来了,也看不出来而已,大开的扇门外站着几个嬷嬷,想来是老夫人派的人吧。

    她刚刚在正厅被人强拖走的时候,伤口就应该崩开了,再跪个十天的话,这右腿是要废了。

    ……宁语啊宁语,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天渐渐黑了,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宁语感到身上像是覆了雪似的,冷的发抖,膝盖和右腿更是疼的不行。

    她偷偷侧眼瞥了瞥门外,那两个嬷嬷换了人,天,为了看一个我,还轮流值班啊。

    宁语无奈地回过头来,唉,今天看来是没机会歇歇了。

    “少爷,你可不能进去啊!”门外响起一阵喧哗。

    “放肆,你敢拦我?”

    “少爷,你别为难老奴啊,这是老夫人吩咐的,不许任何人探望……”

    “祖母说了,只是不允许清苑的人来,我又不是清苑的,你让开!”

    那嬷嬷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少爷那架势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宁语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宁潇。

    宁潇带了两个下人,每人都挎了一个大篮子。他自己披了个墨绿流云氅,束了个墨绿青云捧月绒抹额。

    “长姐,你冻坏了吧,我带了父亲的披风,还有手捧炉,手笼,哦,还带了羊皮毯子……”

    “潇儿对姐姐还真是好呢!只是这哪有这么冷啊~”宁语感动地摸摸宁潇的头发。

    宁潇却低下了头,“对不起,都是我娘她……”

    “没事,这不关你娘的事。是长姐自己不好,和祖母顶撞了。”宁语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母子产生间隙,宁潇还小,要是知道自己母亲是这样的人,他该怎么想?他是从小就无忧无虑成长起来的,这些事不是他该烦恼的。

    “对了,潇儿,明日可否给姐姐带来点金创药?”

    宁潇惊讶地抬头,“长姐是受伤了吗?”

    宁语含笑点点头,“不是什么重伤,就是小伤口,你别求姨娘了,她和祖母都正在气头上,你偷偷地拿过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