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痛快地盯了林菀半晌,少年冷哼一声,地上的焰光像烟火一样消失了。只是被残火溅到面颊,血肉就凹陷成了深黑色,昏迷的女子不住在地上抽搐。

    “……”

    张屠户虽未昏迷,但好像也瞎了,半跪在地像个沉重的石像。

    无视了这苦命二人,夏少爷坐在干净的石凳上,抬眼看江月鹿,“说来听听。”

    他坐着,江月鹿站着,看起来就像是下属在对老板做汇报演讲。沉沉坐着的少年没有任何不习惯,这样的情况像是在他面前上演过无数次。而且不如说,他身边很少出现能和他平等对话的人,上对下的俯视角度是他最习惯的视野。

    “其实挺简单的。”江月鹿瞥向地上昏迷的二人,“既然无情无感,那就让他们想起情感。”

    “异想天开。”

    对于他的嘲笑,江月鹿只是笑了笑。

    “我不了解鬼,也不了解巫术世界,只能就我的经验提出些意见。”

    “记忆衰退,行为障碍,这样的人在我们那边也有。有一些得了阿尔茨海默症的老年人,会慢慢丢失从前的记忆,不记得爱人,不记得孩子,这也像是无情无感了。”

    “我以前认识一位养老院的老人,他不认识每天来看他的护士,也不认识我。我喜欢去找他玩,因为他有很多书,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看不……啊抱歉,扯远了。”

    他歉意地看向夏少爷,却发现这位脾气古怪的少年听得很认真,微微有些诧异。

    “嗯……护士当时跟我说,要多让老人写字读书锻炼脑部,借此唤醒他的记忆。”

    那少年哼道:“所以呢,你要在这里为他朗诵诗歌吗?”

    江月鹿眼前浮现出他坐在地上为白骨和昏迷的女子大声念诗的场景,不由得笑了出来,夏少爷愣住,他说这句话可不是想让他笑的,薄唇紧抿,一分怒气,两分不知所措。

    “念诗倒不必。”

    “我刚刚提到的那位老人晚年很爱看电视剧,他在看到一些情节时会微微晃神,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画面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用相似的画面唤醒他们的记忆,这就是我的办法。张虎很爱他的妻子,纵使化成白骨还是念念不忘,林菀也一样深爱她的夫君。”

    “也许能用他们印象深刻的记忆唤醒神智。刚好我就知道一些。他们的初见,求亲……哪个都行。对我们而言,只要有一瞬间的清明就足够了。”

    “所以呢,你想要在这里演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