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场坚定,都说自己是无辜的。

    最后,三姑娘身边的婢女盼巧犹豫着说出,那块绣帕被三姑娘一气之下扔在了地上,那时,恰逢五姑娘来给大夫人请安,接着就不见了。

    言下之意,是五姑娘将那帕子捡走,又用它来陷害三姑娘和四姑娘。

    不用多少证据,老夫人就认同了这个猜测。

    与其让她相信庄家教养出不顾门风、谋算姐妹的姑娘,从外面接回来的五姑娘,学了一肚子恶毒心计来祸害家中的好孙女,更能让她心安理得。

    所以,才有赵妈妈带人,把南卿带到安慈院这一出。

    此时屋子里,原本跪在这儿认错的三姑娘和四姑娘已经不在了。

    轮到南卿跪在这儿,老夫人却不避讳让一众下人看着她被问罪斥责,显然发自内心地没将她当主子看。

    南卿垂落的眼睫轻轻拂动,掀起轻微的、不易察觉的风波。

    她不是真正十岁的小女孩,不至于说多屈辱不堪,但到底是不痛快的。

    “老夫人,”她声线轻颤,像是冬季垂挂在屋檐处的冰棱,晶莹透彻,清脆易碎,“我……我是看到过那条绣帕……”

    话音一出,老夫人骤然一愣,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坐在她身边的大夫人等到了时机,凝眉怒喝,“好个五姑娘!”

    “从你被接回府上,我身为嫡母,可有薄待过你?你三姐姐更是对你关照有加,真心拿你当亲妹妹看待,你!你竟有这副不知感恩的狠毒心肠!”

    南卿惊慌颤抖了一下,“母、母亲息怒,我知道您对我好,我怎么会害三姐姐呢?”她急切得脸颊泛红,“那块绣帕,我知道是三姐姐的,您还因为它夸过姐姐,我怎么会忘记?”

    “我、我捡到后,当时就让秋儿给三姐姐送过去了,三姐姐生气不想要,还罚我、让我跪了一个时辰……但那个手帕,我还是让秋儿还给姐姐了,她说,是巧思收下的……当时,很多人都在。”

    大夫人一时哑然,几个月前的这场风波她自然是知道的,三姑娘一气之下罚跪妹妹,她还把小女儿叫来好生教导了一番,惩治庶妹也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去做,免得赔上自己的名声。

    但最后,三姑娘一撒娇,她也就轻易把这茬略过去了,就连之后传来五姑娘为此大病一场,她也没在意。

    ——没人比大夫人更清楚,五姑娘从头到尾,都没见过这块绣帕。

    她不禁眯了眯眼,再看向南卿的视线中,染上了几分裹挟着寒意的审视,“你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