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船长接过骨灰盒,仔细看了看,疑惑的问我。

    “这里面是我兄弟的骨灰,你要跟我保证,人在骨灰就在。”我拍拍船长的手臂,用一种拜托的口吻说道。

    “兄弟?又有人战死了吗?”船长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吊儿郎当的样子瞬间变得一本正经。

    “不,不是凯撒的兄弟,是我的兄弟,为了救我被政府军杀了。”我轻轻叹了口气,黯然的说道。

    “你的兄弟就是凯撒的兄弟,放心,就算人没了,我也能保证骨灰还在。”船长握着拳头放在我面前,我看着那双粗糙的大手,轻轻一笑,抬起拳头和他碰在一起,这是我们的仪式,包含了太多的意义,而这一拳的意义代表了承诺和祝福。

    他向我承诺一定替我把骨灰送到,而我则祝他一路顺风,平安无恙。

    船长将骨灰盒捧在怀里转身登上了轮船,站在甲板上冲我们挥了挥手以示告别,而那些水手则拔锚起航,船长站在甲板上久久不曾离去,直到轮船消失在茫茫夜色。

    完成了这件事,我本该放下包袱感觉轻松才对,可不知为什么,看着船长消失在海面,我的心反而更沉重了,站在沙滩上许久没回过神来,直到队长踢了我一脚,才让我在恍惚中惊醒。

    “想什么呢,该出发了。”队长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汽车道。

    “好,你们先走,让猴子的车等一会,我打个电话。”我跟队长打了个招呼,然后拿出私人手机跑到一边拨通了阿尔忒弥斯的电话。

    “什么事?”清冷的声音依旧没变,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让我精神一震,如天外之音,高高在上,沁人心脾。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我继续保持一贯的痞子样。

    “少废话,有什么事快说。”阿尔忒弥斯语气不变,但听起来不是很高兴,似乎是因为我打扰了她的美梦。

    “我说想你了,你信吗?”我抬头看着北方的夜空,邪笑着说。

    电话那头的阿尔忒弥斯忽然不说话了,等了许久,听筒里忽然传来她略带担忧的声音“你还好吗?”

    “还好,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能挺到见你最后一面。”我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其实那句想你也不完全是开玩笑,一次次死里逃生之后,曾不止一次的想念她,只是没人知道而已,但我想她一定感受得到,在遥远的大洋彼岸还有人惦记她。

    “说的好听,别到时候让我去认尸就好。”阿尔忒弥斯语气平淡,可我似乎感受到了她嘴角泛起的笑意。

    “我马上要去安哥拉打仗了,帮我个忙好吗?”我轻声说道。

    “就知道你有事,说吧!”阿尔忒弥斯一副早就看透你的语气。

    “有个华人为了救我而死,帮我把他的骨灰送回中国,找个好地方安葬,骨灰在巴克船长那里,半个月后到法国。”我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