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厥听得况濮和公输车说要将兵马交到他手中,急忙说道:“两位老大人万万不可!董厥何德何能,让两位老大人如此看重!”

    况濮微微一笑:“潜渊与你素未谋面,都有如此魄力,直接许你县令之职,老夫与公输将军,总不能差潜渊太多。”

    他随后叹了口气:“更何况,要保住他们,也只能归于你旗下了。”

    董厥年纪轻轻,文武同修,在秦州的时候,就很得况濮和公输车的看重,先前转战万里,董厥也表现出足够的勇猛睿智,在队伍中是有相当的威望。

    况濮和公输车都明白,他们一天不归附在楚河麾下,都是不可能留着这支秦州兵马的。

    楚河不可能让一支不受自己控制的百战兵马留在天水郡之地,交给董厥是唯一的选择。

    董厥沉吟了一下,随后脸色一正的说道:“两位老大人,请恕董厥放肆说一句,楚帅的为人,想必两位大人都是清楚的,从冀县百姓对楚帅的态度,便知楚帅为明主。”

    “两位大人胸怀沟壑,满腹经纶,何不加入常定军?以楚帅的气度容量,定然会重用两位大人,也定然能让两位大人尽情施展一身所学,替天水郡两百万治民谋福利。”

    况濮看着董厥,心情是异常复杂,这董厥果真有让楚河看重的本钱,如今已经完全的站在楚河的位置考虑问题了。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明白。老夫跟你不一样。”

    “若是没有亲眼看到冀县的情况,老夫或许会厚颜求一个位置,但如今冀县的情况,老夫自问就算是一县之主,也不可能做得更好,甚至还远远不如……”

    他摇头叹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曾是一州州牧,又岂能在楚河手下当一个小小的书吏或者是县令?

    就算真的拉下脸皮,丢下以前的架子,但若管理之地不如先前,试问让况濮这个州牧大人如何自处?

    文人的颜脸,他多少还是要的。

    公输车也点头叹声说道:“是啊,楚潜渊真是天生妖孽,文韬武略都如此精通,不但能将天水郡一地,治理得整整有条,而且还能训练出如此一支举世罕见的强军,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董厥还想再劝说一番,但况濮却是捧起茶盏微微喝了一口,随后说道:“这段日子奔波劳碌,不知多少时日没有睡得安稳了,如今总算是能睡上个安稳觉。”

    董厥自是知道况濮在捧茶送客,略微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随后便恭敬的告辞离去。

    等董厥离去之后,公输车和况濮这两个年纪相仿,境遇相似,都是四品修为,身份地位也差不多的人,自然有相当多的共同语言。

    “况大人,这里就我们两人,我也不妨直说,你真的只想当一个田舍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