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送去附近的警察巡逻车。”

    “那也用不着这么久,这都几点了。”

    “那孩子害怕,抱着我不放手,”方淑仪没好气,“我还能怎样?等得脚都站麻了,他妈才找过来。”

    “等人带走后,我才急赶急地跑来,可热死我了,”她拨拨头发,把大衣脱下拢在一旁,就被对面的阮姐拉住手腕,“小猪佩奇?淑仪,没看出来你还有颗童心,哈哈哈~”

    “要你管。”

    方淑仪扯过手腕,低头看看,手背上的粉色猪仔和红指甲不那么相称,刚才的手部动作稍微一大,廉价贴纸已经勒开条条缝隙。

    有点痒。

    她有点想扣掉,指甲搭在手背上,想起小男孩亮晶晶的眼睛,到底没下手。

    放着吧。

    放着吧。

    微有酡颜的阮姐往沙发一靠,手里转着酒杯,“不管怎么说,到了最晚的人还是你。来来来,自罚一杯。”

    方淑仪拿起自己面前早就摆好的一杯酒,痛快喝下,最清淡的金汤力,阮姐还是照顾她这个明天还得早起工作的社畜。

    喝下一杯,开开胃,方淑仪看着就她们两个的卡座问,“今天就我们两个?你其他朋友呢?老彭呢?”

    老彭是这家店的老板,方淑仪和阮姐喝酒时见过几次,勉强算是熟人,记得长相也是因为阮姐和他之间有捉摸不透的暧昧关系,不过她和阮姐都是靠酒水醉生梦死的家伙,稳定的联系始终是奢侈品。

    “时间也不凑巧,认识的几个乘着十一国庆组团去涠洲岛度假,现在还没回来,”阮姐随便翻着酒单,轻描淡写地说着话,“她们叫我一起,看组团里有我看不惯的家伙就拒绝了。”

    “至于老彭……”

    方淑仪一听阮姐明显升高的嗓门就知道自己问了个戳人心肺的烂问题,暗骂自己一句,“老彭这家伙连阮姐你的场都不捧,下次不叫他了。”

    阮姐没理她,自顾自地说,“老彭说要陪我喝尽兴,结果电话那头小孩一哭,就找了个借口回家了……”

    看着话题往一个不妙的方向滑落,方淑仪赶忙假装不耐烦,及时剪断她的话,“老彭,什么老彭?”

    “老彭这个中年大叔走了也好,组局就是要帅哥美女在一块儿才有意思,”她抢过阮姐手里的酒单,夸张地翻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老彭不来是他的损失,正好记他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