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琅琊城东门处,一名城门校尉正双手执着一张画像,眉头紧锁,一会瞟一眼面前的白衣公子,一会又瞟一眼手中的画像,多方比对,举棋不定;手下一众城门卫也围在其身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但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反而导致进出城的车流无人接应被晾在了一旁,渐渐地整个东门拥堵起来。  墨君表面镇定,心中也不免忐忑,他现今的身份始终还是个朝廷的通缉要犯,没了易容术的庇护,指不定便会被某些人认出来。因此墨君赶路时都是尽量避开官府的耳目,只是若要进城,该来的盘查怎么也躲不过,更兼近日来琅琊城内的诸多乱象,盘查的力度要比往日严格的多。  早先在皖郡时,墨君曾听秦罗敷说过,朝廷所发布的通缉令上的画像与自己不太像。起初墨君并未把这话放在心里,以为这不过是秦罗敷的调侃之言,但以真容示人后,果真没能有人能把他认出来,大多也只是觉得“眼熟”,却也说不出在哪里见过,因此墨君便稍稍心安了几分。  墨君对自己的样貌并无太多认知,他倒是觉得画像上的人就是自己,当然,“不像”才是最好的。  “大人,在下确实是荀门弟子,早些日子奉命入京办事,便留在了那里;前日惊闻宗门有难,这才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还望大人明鉴。”墨君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递与这城门校尉,“大人身居琅琊,应认得这荀门信物才是。”  “认是认得,这确实是荀门之物,但……”那校尉接过玉牌看了一眼,眉头稍有舒缓,但一双疑虑的目光仍旧盯着墨君上下打量,“说实话,荀门若有你这等长相的弟子,早就满城皆知了,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更何况我看守城门少说也有十几年了,这城里城外进进出出之人,多也眼熟,但却从未见过你。”  那校尉又将视线转移到手中画像之上,欲从中找出些端倪来,但在他的视角中,无论其如何反复细看,这画中人与眼前人总是在像与不像的一个微妙的点中徘徊,令其无比纠结。若放在平时,这校尉肯定挥挥手便放过了,但如今乃是特殊时期,他不敢有丝毫的差错,否则丢了饭碗事小,保不定脑袋也得搬家;但若说拿下待审,他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可不敢得罪荀门的人。  “要不……  这位小兄弟,你先留在这等会,我去通知一声沈公子,让他来做决断,如何?”犹豫片刻,该校尉试探性地问道。  墨君当即摆出一副恼怒之状,他愤然说道:“大人,在下心系宗门,千里迢迢从京师赶回来,可不是为了在此受你这般无故刁难的!”  那校尉闻言不免心怵地缩了缩脑袋,他尴尬一笑,将手中画像收好,正欲挥手放行时,忽从城门里传来一声怒吼,只见一人一骑蛮横地挤开拥塞的人群,高声训斥道:“你们在搞什么!为什么堵成这样!”  城门校尉闻言顿时喜上眉梢,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将来人引过来,面上赔笑道:“镇荣将军,您来的正好,下官这正犯难呢。”  校尉将手中画像交予沈镇荣,随后一指墨君,解释起了来龙去脉。  沈镇荣听罢也同样皱起了眉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很快他的眉头便舒展开来。沈镇荣先是看了墨君

    一眼,随后再一瞥手中画像,轻轻笑了一声,便将画像丢于一旁,接着从那校尉手中夺过荀门的玉牌,训斥道:“真是瞎了你的眼!这能是一个人吗?”.  那校尉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心里无比舒坦,道是万一出了事,这账怎么都不能算在自己头上了。  沈镇荣忙上前将玉牌还给墨君,笑容殷切,“属下办事不利,多有得罪,勿怪,勿怪!在下沈镇荣,不知这位荀门的兄弟如何称呼?”  墨君对这莫名的热情感到极为不适应,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谭狐。”  “哦,原来是谭兄,以前只是听得大名,竟不知谭兄竟有如此风采,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沈镇荣恍然大悟般地夸赞道。  墨君心中纳闷,暗道自己哪来的大名。  沈镇荣又回头高声训斥麾下一众官兵道:“你们可都记住了!这位谭兄,可是参加大秋会的荀门弟子,非比寻常,下次见着,都给我放尊重点!”  众人恍然,随即纷纷称赞人不可貌相,英雄出少年。  这一回轮到墨君皱眉头了。  “谭兄,请。”沈镇荣笑容可掬,他挥手示意人群让开一条路,众目睽睽之下,墨君虽觉不自在  ,但也无奈,只得任由沈镇荣领着进入了城里。  沈镇荣边走边搭话道:“谭兄,对于荀门之事,在下深表遗憾,亦对此感到极为内疚,毕竟荀门遭受这等无妄之灾,我们沈家也要担一份责任……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荀门有星辰庇护,也算不幸中之万幸了!”  墨君唉声叹气以表附和,心里饶有兴致地想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谭兄作为荀门的参赛弟子,却在大秋会来临时不在宗门内,从而躲过一劫,亦说明谭兄也有天佑,亦是吉人啊!”  墨君痛心疾首地说道:“惭愧,若非事出突然派我赴京,我定然与那害我宗门的贼人玉石俱焚!”  沈镇荣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墨君,见对方表情不似作假,于是又接着道:“如今清风阁已灭,四海盟群龙无首,正亟需一位新的盟主,天相本已是众望所归了,但是……荀兄在江湖之中资历终究太浅,难以服众,因此还需通过大秋会证明荀门的实力。”  “在下与荀兄相交已久,虽知他已为天相,但也不免为他捏了一把汗,好在如今谭兄回来了,想必大事可成了!”  沈镇荣说着说着,便大笑起来。  墨君惊愕道:“大秋会还要进行?!”  “这是自然。”沈镇荣认真地说道,“详细的情况谭兄还是回去问一问荀兄比较好,我们沈家毕竟只是局外人,并不知晓其中细节。”  墨君拱手道:“如此,那便多谢沈兄如实相告了。”  沈镇荣连忙摆手,“好说,好说!”  刚见面不多时,两人就已笑眯眯地称兄道弟起来,但内心却是各怀鬼胎。  沈镇荣环顾一眼四周,故作神秘地向墨君说道:“谭兄可知今日琅琊城内为何如此热闹?”  墨君如实回答:“不知。”  沈镇荣愤愤不平地讲述了云仙阁遇袭那晚发生的事,“那被我们活捉的雨霖铃刺客已经全招了,一切都是她们与清风阁勾结所做的……”  “因此,今日沈玉清公子便要将那刺客当街枭首以谢四海盟的诸位好汉!”xs63一眼,随后再一瞥手中画像,轻轻笑了一声,便将画像丢于一旁,接着从那校尉手中夺过荀门的玉牌,训斥道:“真是瞎了你的眼!这能是一个人吗?”.  那校尉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心里无比舒坦,道是万一出了事,这账怎么都不能算在自己头上了。  沈镇荣忙上前将玉牌还给墨君,笑容殷切,“属下办事不利,多有得罪,勿怪,勿怪!在下沈镇荣,不知这位荀门的兄弟如何称呼?”  墨君对这莫名的热情感到极为不适应,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谭狐。”  “哦,原来是谭兄,以前只是听得大名,竟不知谭兄竟有如此风采,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沈镇荣恍然大悟般地夸赞道。  墨君心中纳闷,暗道自己哪来的大名。  沈镇荣又回头高声训斥麾下一众官兵道:“你们可都记住了!这位谭兄,可是参加大秋会的荀门弟子,非比寻常,下次见着,都给我放尊重点!”  众人恍然,随即纷纷称赞人不可貌相,英雄出少年。  这一回轮到墨君皱眉头了。  “谭兄,请。”沈镇荣笑容可掬,他挥手示意人群让开一条路,众目睽睽之下,墨君虽觉不自在  ,但也无奈,只得任由沈镇荣领着进入了城里。  沈镇荣边走边搭话道:“谭兄,对于荀门之事,在下深表遗憾,亦对此感到极为内疚,毕竟荀门遭受这等无妄之灾,我们沈家也要担一份责任……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荀门有星辰庇护,也算不幸中之万幸了!”  墨君唉声叹气以表附和,心里饶有兴致地想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谭兄作为荀门的参赛弟子,却在大秋会来临时不在宗门内,从而躲过一劫,亦说明谭兄也有天佑,亦是吉人啊!”  墨君痛心疾首地说道:“惭愧,若非事出突然派我赴京,我定然与那害我宗门的贼人玉石俱焚!”  沈镇荣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墨君,见对方表情不似作假,于是又接着道:“如今清风阁已灭,四海盟群龙无首,正亟需一位新的盟主,天相本已是众望所归了,但是……荀兄在江湖之中资历终究太浅,难以服众,因此还需通过大秋会证明荀门的实力。”  “在下与荀兄相交已久,虽知他已为天相,但也不免为他捏了一把汗,好在如今谭兄回来了,想必大事可成了!”  沈镇荣说着说着,便大笑起来。  墨君惊愕道:“大秋会还要进行?!”  “这是自然。”沈镇荣认真地说道,“详细的情况谭兄还是回去问一问荀兄比较好,我们沈家毕竟只是局外人,并不知晓其中细节。”  墨君拱手道:“如此,那便多谢沈兄如实相告了。”  沈镇荣连忙摆手,“好说,好说!”  刚见面不多时,两人就已笑眯眯地称兄道弟起来,但内心却是各怀鬼胎。  沈镇荣环顾一眼四周,故作神秘地向墨君说道:“谭兄可知今日琅琊城内为何如此热闹?”  墨君如实回答:“不知。”  沈镇荣愤愤不平地讲述了云仙阁遇袭那晚发生的事,“那被我们活捉的雨霖铃刺客已经全招了,一切都是她们与清风阁勾结所做的……”  “因此,今日沈玉清公子便要将那刺客当街枭首以谢四海盟的诸位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