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林!

    谢徽之拉着自家二姐要走人了。哪怕看着谢慕林与萧瑞都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他也没打算松口。

    虽然他一向敬重萧瑞,也信任对方,可事关自家二姐,萧瑞自然要靠边站。兄弟姐妹那么多人,二姐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是不一样的。萧家若是让他二姐受了委屈,那就什么话都没得好讲!

    未来小舅子心里不爽,要甩脸色给他看,萧瑞也不敢多言。他自觉理亏,只能柔声安抚着谢慕林,让她放心:“我会解决这件事的,不要担心。父亲也不是对不满意,只是另有顾虑罢了。”

    谢慕林笑笑,反过来提醒他:“也别整天躲在外头,不管家里的事儿了。姨娘那边的动静,还是多留意些。令尊的事,也不用太着急,一切还是以脱身为重。只要顺顺利利回到北方军中,身上没有带着别的婚约,那就没什么可发愁的,不必急于在这短短几日内做成什么事。我父母还在北平呢,这会子肯定是定不下婚约的。”

    萧瑞叹了口气,只能再重复一次:“放心,我心里有数呢。”

    谢徽之在旁催促了,他只得停止说话,一路将谢慕林送到院子里的马车边。一直坐在车里发呆的香桃迅速跳下车来扶自家姑娘,看向萧瑞的目光里还透着惊疑不定。但她这几年训练有素,即使上了车,也没有开口问过一句话。她知道自己只需要闭紧牙关就可以了,该她知道的事,姑娘自会告诉她,不该她知道的,她问了就是犯错。

    谢徽之落在了后头,将萧瑞扯到边上,压低声音道:“萧二哥,我知道素来聪明能干,这桩婚事,只要有心要促成,多半会想到办法。但这回涉及到父亲与燕王殿下,背后说不定还有宫里的贵人,若实在无能为力,也别勉强为之。我二姐家世不错,聪慧美貌又能干,就算不嫁给,也不愁没有好姻缘。

    “我父亲如今在北平也算是数得上号的高官了,乐意跟他做儿女亲家的高门大户多了去了!当中未必就没有比出众的青年才俊。父亲与太太疼爱二姐,自然不会在她的婚事上轻忽,会给她找个人品好、性情也好的。所以,就算她嫁不了,这辈子也未必就不能过得平安喜乐。倘若真的没有办法,……不要耽误了她,更不能毁了她的名声!”

    萧瑞忽然觉得压力山大,他知道,这是小舅子在警告他了。倘若他真的不能尽快说服父亲改变主意,等谢家离开京城前往北平,谢璞确实很有可能会另外给女儿相看亲事。他对自己有信心,可北平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难道就真的个个比他差么?谢慕林确实不愁嫁不出去,他却不见得能找到第二个真心喜欢的姑娘了!

    萧瑞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徽之,我既然认定了她,就不会轻易改主意。倘若这辈子娶不到她为妻,我……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

    谢徽之挑了挑眉,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萧二哥,我还是看好的,所以……尽力吧。”

    他到前头铺子里叫回了车夫,手里大包小包的都装进了车厢,然后自个儿也跳了上去。马车缓缓在院子里调转了方向,便不紧不慢地驶了出去。

    萧瑞近日隐居在此,自然不会送到大街上,但他还是站在小院门口,一路目送心上人的马车远去,心里的急迫感渐渐袭来。

    接下来,他还有许多场硬仗要打呢!

    驶远了的马车上,谢徽之又开始生闷气了:“萧将军也太不靠谱了,他要是忌讳燕王,自个儿想法子把萧二哥调走就是了,拿我们家出什么气?!”

    谢慕林只得安抚他:“萧二哥已经许诺了会解决此事,还生什么气?等待结果就是了。接下来几天,他都有可能再来找联系,时刻留意着最新消息就行了。”

    谢徽之不满足于坐等消息:“萧将军这是为什么?从前我只听说,他与燕王关系很好,燕王大婚,他还是媒人呢!萧二哥能去燕王手底下当兵,他都没拦着,不象是两家有什么矛盾的模样呀?”

    这点谢慕林也想不明白,难不成与萧瑞的姑母萧明珠与燕王定了婚,却还未完婚就病死了,而她的闺蜜却成了燕王妃有关系?可萧明珠的心腹大丫头李姨娘与燕王妃明显有很好的交情,萧明德还做了燕王夫妇大婚的媒人,不象是发生过什么闺蜜夺夫之类的狗血戏码。总不会是萧明珠的死,与萧明德有关系吧?而燕王妃对于萧贵妃——也就是萧明珠的亲姐妹——心存恶感,又是什么缘故呢?

    谢慕林迅速脑补了几出狗血大戏,但都没什么线索与实锤,谢徽之反倒是下定了决心:“我要找人打听一下。这几年我们家不在京城,也不知道柱国将军府与燕王府是否生出什么嫌隙来,得想办法探查明白才行!二姐将来若真的嫁给了萧二哥,柱国将军府就是婆家,不弄清楚萧家的水深水浅,我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