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没了人声,只留挂钟滴滴答答的响着。

    剑拔弩张之时,贺殊忽然松了手,他恢复到之前平淡自如的模样,捏着林尧的侧脸:“你这张嘴说不出一点我想听的。”

    林尧偏过头躲他:“不想听就滚。”

    “告诉我吧,主人。”

    贺殊蹲了下来,胳膊撑在林尧大腿上,他的表情看不出一点屈辱的样子,似乎只是在喊一个很正常的称呼:“说点我想听的,谢谢主人。”

    林尧暗自乍舌,他知道贺殊确实没什么羞耻心,只是他以为贺殊至少会表现的为难一些或者直接气急败坏地拒绝,没想到就这样喊了,一时间尴尬的倒成了他。

    林尧睨着他:“你还真是一点骨气没有。”

    “骨气这东西我从小就没有,如果想要骨气的话,早该死了。”贺殊扯着他腰间的铁链,一圈圈缠到手腕上,“兑现你的话,小骗子。”

    “出车祸,不记得了。”

    贺殊等了几分钟,没等到第三句,他顺着铁链摸到林尧腰间:“还有呢?”

    林尧抬脚踩在他的膝盖上,往下一压:“那是另外的点,你喊一声我只给你说一个。”

    不知贺殊是故意顺从还是真的没稳住,单膝跪在地上,林尧想接着踩他另一条腿,却被他握住了脚:“也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聊……”

    正巧这时候何列从外面溜了回来,他以为过这么久这顿气压低到快要冻死人的午饭该结束了,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自家老板跪在那,饭菜碎盘摔了满地,一下跳了起来大叫:“呀!贺少,这咋回事儿啊,我来收拾我来收拾,是不是……”

    林尧和贺殊齐齐看向他。

    林尧倒看不出什么喜怒,但贺殊脸色尤其难看,比刚才在饭桌上还要难看,像是下一秒就会把他开除撵走。

    何列终于意识到不对,跑了几步后定在原地,渐渐没了声。

    贺殊想起身赶人,但林尧先一步用另一只脚踩到他腿上,让他没法站着,贺殊低声说:“放下。”

    林尧没分给他半点眼神:“跪着。”

    两人无声地对峙几秒,最后还是贺殊选择妥协,他转头,目光冷冽:“滚。”

    何列如蒙大赦,马不停蹄地跑了,一刻不敢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