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夫人林氏并未做什么回应,只是淡淡的瞥了傅清月一眼,看过去的视线略有轻视之意,如蜻蜓点水,随之撇看,望向一旁的榆木林。

    见此,傅清月恍若未觉,但傅逸文却冷了脸色,若非碍于身份,他此刻便想带妹妹拂袖而去。

    倒是曹心梦走上来,屈身一拜,“原来是傅二公子,早就听敬砚堂哥谈及,傅公子文采斐然,在翰文书院诸多学子中,亦是个中翘楚。”

    如此几句恭维,纵使傅逸文因曹夫人的态度有所不悦,也不得不缓和脸色,道,“曹公子谬赞,愧不敢当。”

    “实事求是,如何不敢当?傅公子莫要过谦。”

    “曹姑娘客气。”

    说话的功夫,曹心梦暗自打量了一番,见人神色自若,不卑不亢,又一副目不斜视的君子之风,丝毫不因几句奉承的话而飘飘所以,倒是在心中默默点头,同时道了一声可惜,“对了,傅公子和傅姑娘怎会在此?是为逛庙会而来,还是另有要事?”

    “只为上香。”这次是傅清月回话了。

    傅逸文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毕竟男女有别,多说无益。

    “原来如此,那可巧了,今日定国公府的安公子与宣阳公主都来了静安寺,许是要见上一面,来日便是陛下赐婚的圣旨了。”曹心梦笑着拢了鬓发到耳后,在不经意间打量着傅清月的神色,却见人神色平平,似乎并不为此有半分的动容,不由得心里疑惑起来。

    难道那些传闻并不是真的?又或者,早已知道了消息,故意装这样一副样子出来,混淆视听。

    傅清月可不止面前人的诸多心思,淡淡的‘嗯’了一声,没了反应。

    她与安黎元的事,既然已经说开,便不必过多的纠结了。各人有各人的抉择,虽然不知其中的因果,但安黎元选择继续背负自己与生俱来的责任,近在眼前的世子之位,还有未来定国公的爵位,想来有自己的思量,谁也不必强求谁就是了。

    依她看,西越之行一定发生了什么,催生了这个抉择,只是这些,安黎元不说,自己也不知道,索性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免烦扰。

    曹心梦见她如此反应,只道:“这样一来,前段时间有关傅姑娘你和安公子的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了,也省了许多麻烦不是。”

    “曹姑娘所言极是。”

    “既如此,就不多耽误傅姑娘与傅公子上香的时间了。”

    见此,傅逸文与傅清月识趣,告辞离开。

    待兄妹一走,林氏才收回远眺的视线,神色嫌恶道:“梦儿,你何必跟那兄妹俩多说,别忘了,你三妹妹是怎么死的,这个傅清月,听说傅家近来多遭变故,一个怀有身孕的妾室,说没就没,也不知是不是她给克的,你以后,少接触这种人为妙。”

    曹心梦退回来重新挽住母亲的手,母女俩带着一众丫鬟继续走,边走边道:“母亲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试探一下她和安黎元的关系而已,又不是要与她相交论友,她哪怕是天煞孤星的命,都克不到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