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萧晗此人心性阴狠,睚眦必报,是个难缠的,之前那丫头多次遇险,其中不乏有他的手笔,如今紫音不在,还是得小心才是。”

    “啊?”少年挠了挠头,感叹道:“不会吧,他这么小气,跟一个姑娘家斤斤计较,还要人命,太失风度了吧?不是说这京城的世家子弟,都很有风度的吗?”

    顾晏洲没理会少年的大惊小怪,从马车暗隔中拿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写写划划的同时,才回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是个人都会计较,只看是什么事、对什么人而已,风度这种东西,不过是一层好看的外衣,底下有多波涛汹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好,既然事关未来嫂子的安危,我找人盯着那小子便是。”

    “多谢。”

    “不用,师兄你只要回头记得送我一坛桂花雕就行了。”

    “这个,不是问题。”

    ···

    大晋朝的男女婚约,有五礼,分为纳采、问名、纳聘、请期及迎亲,之后方为礼成。

    第一步便是纳采,多是男方请媒婆上门说合,取生辰八字问名。

    直到媒婆带走傅清月的生辰八字贴,方氏还有些蒙蒙的,如在梦中,回头看向傅大老爷,夫妻俩茫然对视。

    也不知辅国公府那位顾大公子求娶自家女儿,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青烟的脚步飞快,‘噔噔噔’跑回院子,跑进屋子里,差点收不住脚直接扑到桌子上去,神色欢喜,连气都来不及喘顺,就道:“姑···姑娘,你猜奴婢给您带什么好消息回来?”

    “什么?”

    “有媒婆上门给您说亲啦。”

    傅清月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继续翻着手中的游记,书面上几个铁画银钩的大字《蜉蝣一记》,右下角则印刻着著书人‘顾晏洲’三个小字,时隔将近一年,这本踩着自己故事而生的游记终于面世,她知道的第一时间,就让二哥替自己带了一本,倒要看看某人写了些什么。

    至于二哥因此意味深长的眼神,权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今儿一早二哥身边的小厮送来,她正看着,翻了一页,对提亲什么的早已知晓,没什么好奇的,便知淡淡的‘嗯’了一声。

    “说的谁家?”春蚕在一侧好奇问道。

    “是辅国公府,顾大公子,这会儿媒婆已经带咱们姑娘的生辰八字离府,大概要去问名,下一步就是正儿八经的下聘了。”虽然傅清月反应淡淡,却并不影响丫鬟的性子,青烟兴致勃勃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