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无聊时四处乱看,正好看到南边矮山下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是不是疏华?”傅清月指着两道朦胧的身影,问道。

    春蚕也看到了,回道:“好像是吧,奴婢记得早上叶姑娘过来找您,穿的好像就是这个颜色的衣裳。”

    许是太过无聊的缘故,傅清月的双眼咕溜溜一转,鬼点子浮上心头,兴致勃勃地一拍手,提议道:“我们这会儿悄悄摸过去,吓她一下,怎么样?”

    “这···不太可能吧,姑娘,咱们直接这么过去,以叶姑娘的警觉,不可能发现不了我们的!”

    傅清月一想也是,可又不甘心,记忆中好像没什么事能把疏华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吓出表情来,遇到什么事,不管高兴还是生气,脸色都是淡淡的,有时候看起来也挺无趣的,然而越无趣的事,越会引发某些人将其变得缤纷多彩的念头,而这个念头,已经在傅清月脑海中扎根不是一两年了,可惜每次采取行动都会以失败告终,却并不影响她这种莫名其妙的积极性。

    她不死心的扫视一番,终于发现可以绕个远路从旁边过去,那条道杂草丛生,不容易让人看到,若是从那儿摸到山那边去,视线之内应该看不到。

    春蚕有些不放心,可又不忍心扰了姑娘的兴致,要知道自从去年接了管家的事忙碌起来,自家姑娘已经好久没这么活泼过了,好在那条路也不算远,有什么事喊两声,附近的人应该能听到。

    主仆俩就这么达成一致,绕远路朝山那边走去。

    走进那条路才发现,里面确实杂草丛生,而且那草生长的茂盛,竟高过她们头顶,主仆俩进去又辩不得方向,只能看山往前走,好不容易从草丛中走出来,到山脚下,却没发现有人的踪影,而且,面前一片荒郊野外,也不见庄子和田地。

    “不会绕到山后面来了吧?”傅清月猜测道。

    春蚕环视一周,不确定道:“应该···是这样的。”

    “那怎么办?从山脚绕过去,还是从山上翻过去?”

    “姑娘还是算了吧,山脚过去好像有个池塘,咱们绕不过去的,山上又太危险,更是不能涉足,不如原路返回吧?想吓叶姑娘,以后还多的是机会,也不必急于一时。”

    傅清月虽不甘心,但也知道春蚕的话在理,人生地不熟,身边又只有春蚕一个丫鬟,确实不宜在这地方久留,当下点头,主仆俩就打算原路返回。

    这时,从山林的方向,传来几声打斗的动静,越来越近,似乎朝着两人的方向过来,眨眼的功夫,便能隐约看见几个纠缠撕斗的身影,还有刀剑相碰的响动···躲回草丛已经来不及了,傅清月忙拉着春蚕跑到就近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躲着,示意不要出声,想等人打完后找机会离开。

    虽然不敢看,但耳边传来的激烈打斗声,还有人倒地的声音不时入耳,慌得两人屏息以待,不敢发出半分声响来,以免招祸。

    傅清月心中一时懊悔不已。

    ‘砰’、‘砰’、‘砰’几声,几个持刀的蒙面人被打倒在地,眼看就擒,几人喉咙一动,咽下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脸色发黑,嘴唇发紫,嘴角一行鲜血滑落,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后动作不过片刻之间,便是一具具尸体了。

    “师兄,是死士,看来那些人按捺不住性子,总算有所行动了。”少年的声音清朗而从容,说过话,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插,随手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一举,‘咕哝咕哝’豪饮一口,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