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傅清月望着一连将近二十匹缎子,有些诧异,往年傅家可能一共就采买这么多,前年自己经手的时候,内账空虚,除开前院的父兄和两位叔叔,后院就只得十匹,连杨氏都没份,为此闹了一场,最终还是走父亲的私房贴补一番,才算满意。

    虽说今时不同往日,账上没那么紧实了,可这些着实不少,更不用说加上送去各院的了。

    方氏看她发愣,拿着一匹水碧色的绫罗就往她怀里放,说道:“还不是你去年盘的铺子,改做的绸缎庄送来的,你忘啦?今年行情好,又从外面有惊无险的进了一批好货,掌柜的就送了些到府里来,啰,这么多。”

    傅清月这才反应过来,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事,倒把这个铺子的事忘到脑后了,这还是从大姐姐那位二嫂手底下买来的。

    “原来是这样。”

    “不然还能是哪样?你娘我倒是想挥霍一把,可惜咱们家的家底摆在这儿。”方氏略显遗憾道。

    只是遗憾了片刻,人又精神起来,拉着女儿挑挑选选的。

    傅清月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选了几匹合意的样式颜色,任凭方氏这么说,都不选了。这颜色太多,晃的她眼花。

    待方氏挑好,叫人将剩下的布匹锁回库房,选好的则让人送去裁衣,这厢一顿吩咐下去,回来时,见女儿已经坐在软塌上吃起来了。

    “你呀,什么时候能丢了你那些闲书,对这些事上上心?”方氏走过去挨着女儿坐下,忍不住数落道,“还有你的刺绣,练了这么久,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月儿,你告诉娘,是不是没有用心?”

    “没有呀。”傅清月咽下一口糕点,又喝一口茶,才回道,“娘,我很用心,不过我记得吴先生说过,刺绣这门功夫也是需要天分的,这个东西,大概是女儿没有吧。”

    吴先生是幼时方氏请进府来,教导几位姑娘的女夫子,琴棋书画、刺绣插花品茶样样皆通,一般找这样的女夫子也不容易,索性方氏就拜托着一起教了。

    方氏记得,好像确实有说过这一句话,而且专门针对的傅清月。

    如此想着,方氏倒先泄了口气,“算了,日后你出嫁,有丫鬟伺候着这些,也不用你亲自动手。”

    怎么又扯到这事上来了?傅清月有些无语,正要说什么岔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方氏自然也听到了,“怎么回事?谁在外面大声喧哗?”

    话音刚落,银瓶跑了进来,回道:“夫人、姑娘,是祝姑娘在外面,扯着四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飞燕,吵着要见您。”

    祝玉瑟?

    “行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让她进来吧。”方氏说着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略带不悦之色。

    银瓶则出门去,片刻之后带了人进来,除了祝玉瑟和飞燕,还有两个丫鬟跟着,一左一右的抓着飞燕,似乎怕人跑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