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城最好的酒楼名为“临江仙”,这一日,这间酒楼被知府大人的宝贝儿子盛庆红包了场。

      “停轿。”

      一顶粉红金漆软轿停了下来,贺锡平掀开帘子,手持一把玉骨折扇走了出来。他一抬头,就看一座紧挨着河道修建的阁楼。

      这座楼阁雕栏玉砌,富丽堂皇之处自不待言,楼匾上刻着“临江仙”一行字,字迹古拙、泥金黯淡,显的年代久远。

      “这盛庆红这厮吃米不知米价,真是奢侈惯了,这‘临江仙’一天少说也能挣个数百两银钱,他还真是不把钱当钱看……”

      贺锡平心中暗自诽谤,却没有停下来驻足。

      他迳直迈步,朝着酒楼方向走去。

      酒楼正门外站着几个翎羽插冠、手持水火棍的城衙公人,就守在大门前。

      看到这一幕的贺锡平忍不住在心里面摇了摇头。

      “府州衙门的公差,跑来为知府的儿子看守门,又不是家中仆役,这般堂而皇之的公器私用、盗国之帑,这位盛公子还真是够张狂的……”

      他也底也清楚这事是何等荒唐,但谁让人家是知府盛庆之的儿子。

      盛庆之官居知府大位,家大业大,妻妾成群。他生平唯一的憾事,就是生的几个儿子、女儿都相继夭折。

      坊间传闻,有相师给盛知府看过相,说他面相不好,若是广积阴德,倒也能庇佑后人,多得子孙。

      盛知府当即面色一变,铁青着一张脸,说道:“那我也给你看一相,你这面相不好,眉毛从中间断开了,这是死相。”

      那相师摇了摇头,连声说道“大人不通相术就不要胡说,我的眉毛并没有断开。”

      “我说它断了,它就断了。”

      盛知府拔出短刀,朝相师的脸上劈了一刀,相师惨叫一声,用手捂住右眼,那一刀挥来,连带他的右眼和眉毛都被劈出一道血口子。

      一刀劈了相师,盛知府还不满意,他随即吩咐手下。

      “这人死相毕露,此时不死,还待何时,去,把他给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