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妥协了还不行吗,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了,可以吧!”

    林梵摸摸他的头:“早这样不就不用折腾了,瞧瞧这掉下来的头发,啧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你爹娘会怎么打你!”

    崔钰抓着地上的头发,心都要搅碎了。

    剪人头发是一件很残忍的酷刑,除了和尚尼姑,只有被判了刑法髡的野蛮卑贱之人才会剪短发。

    父亲有三个儿子,不算庶兄,他上面还有一个嫡亲的兄长在家里,偏偏他们彼此兄弟不和,若是被父亲得知自己不仅真的交出去了一千两白银,还被剃了发,一定会打死他的!

    想到这里,崔钰又忍不住哭了。

    林梵嫌他唧唧歪歪太烦,直接赶人:“行了,打哪来回哪去,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再不走,我保证你会后悔。”

    崔钰一个激灵,忙止住哭声,带着来时的20多个打手,摇尾乞怜的跑了。

    他们来得快走得也快,再加上是山脚,离村里有一段距离,竟没人发现。

    等看不到人影后,林风一把拍在季砚淮的背上:“可以啊小白,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厉害。”

    “噗!”季砚淮被他一拍,兀的喷出一口鲜血。

    金氏气的拧住林风的耳朵:“臭小子,人孩子还受着重伤呢。”

    林风哎呦一声,连连求饶:“娘,你松手,哎,哎,疼,我疼。”

    林梵上前,为季砚淮查看伤势,脸上的冰冷转为关切:“三哥,你怎么就那么上了,知不知道万一打斗过程中毒发,可就没命了。”

    季砚淮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怕你受伤。”

    他当时连思考都没有,突然就冲出去了。

    林梵低垂眼睑,长长的睫毛下,一抹复杂一闪而逝。

    她前世仅仅活到花信年华,一生未嫁,也不是没憧憬过,但同龄男子窥视她美貌却又嫌她强势,还有林家这个拖油瓶,她干脆斩断情丝,一心一意扶持林家,扶持弟弟。

    如今想来,第一个没有任何目的帮过她的人竟是幼年的季砚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