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从喜声线变得阴冷起来:“那个我不在乎,我最后再问一遍,双鬼,是你们杀的吗?”

    这老妪八十多岁年纪,满头白发,嘴唇呈深黑色,两颗惨黄色的浑浊老眼里,瞳孔缩的像针眼那么小,恶狠狠注视着悲从喜。

    双鬼是被林先生竖切成了生鱼片,死在了竹林,尸身早被野兽啃食一空了,这事其实和苗疆没半点关系,但老妪明显脾气火爆,你一个异族外人,独自跑我们的地头来,然后你口气还这么大?苗疆也不是善茬,还能惯着你不成?

    那老妪脸色非常难看地来了句:“是我们杀的,又如何?”

    我笑的非常满足,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就让公输门和苗疆狠狠的互掐!这片雨林越乱,参与角逐的势力越多,对我们就越有利。

    悲从喜无视老妪的挑衅,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听闻此地有三座阴庙?”

    “公输门对阴庙下面的东西,很感兴趣,诸位若是能带我去一趟,我就放诸位一条生路。”

    好狂的口气!抛开那八名红衣不讲,这四名白衣妇女,代表的可是苗疆最顶级的战力!悲从喜孤身一人,竟敢如此托大?

    此人对自己的手段这般自信吗?还是说?他也在周围埋伏了帮手?

    想到这,我后背顿时感到凉飕飕的,我就回头去瞅,四面八方地瞅,还真让我瞅见了蹊跷!

    就看距离我们后方百米开外的阴黑树林里,传来阵阵细碎的脚步声,我从声音判断,来的还不是一个!

    是六个!

    卢晓莹也察觉到了动静,小脸唰地一白,连忙密语着问我:“怎么办?开溜吗?”

    我摇了摇头,此刻贸然行动,很容易将我们的坐标暴露在悲从喜的感知之内,最好的办法是原地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我将阴灯交给卢晓莹,手中紧紧捏着朱雀炉,脚步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后背寒毛一阵阵炸着。

    第二次回头瞧去,我总算是重重松了口气,来的并不是公输门的埋伏,而是之前的那个赶尸队伍。

    攻打黑水洞的那个夜里,我们就曾撞过面,领头的依旧是那个瘦高个老者,用四条漆黑色的扁担架着后方的四具尸体,他的小徒弟走在队伍最后。

    这支队伍一走过来,我就闻到一股滔天的尸臭,赶忙捂住口鼻,队伍来到我俩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

    赶尸队伍距离我们的藏身处极近,我心中叫苦不已,尸臭可以忍受,关键是这帮人往跟前一站,这般显眼,会不会将我俩给暴露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