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居然以千秋之罪来激将吾等?莫非不知,吾等为了这千秋安稳都已送出性命?”

    玄天女君瞥了狰狞君一眼,却似乎懒得多言,丝毫也不受影响,依旧将凝聚出的万物之声传递出去。

    陈渊瞥了狰狞君一眼,眼中流光闪烁,联想种种,心中已是洞悉前后,随即接过那斑斓之声,随即万物之灵显化,如清风一般飘进双耳。

    无数共鸣之声袭来,让陈渊瞬间就沉溺于一种玄妙境界。

    另一边。

    “竖子妄言千秋!”那黑衣老道士眉头一皱,道:“你这后生真个不懂规矩,传承何物,传承何人,自是吾等定夺,并非是来了此阵中,得了个归来机缘,就要受制于人,做个傀儡!自然是只有满足要求、看着顺眼的人,才好做吾等传人!”

    “如此,岂非与这传承之说背道相驰?”狰狞君似是因为先前已经出头,这会居然有几分豁出去了的架势,也不管其他,就是咬住一点,“今日能来此处的,几乎个個皆是人杰,有些甚至为了传承,不惜蛰伏几千年!他们付出了这么多,莫非就因为前辈一时的喜好,便要放弃追索?是否有些儿戏?”

    言语之间,还真有不少人被他的话所挑动了心念,只是面对伟力归于自身的假天修士,哪怕心念动摇,但终究不敢表现出来,不过看向狰狞君的目光,却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变化。

    狰狞君似有察觉,于是话锋一转:“况且,那陈界主再是厉害,他终究是急功近利,提前与一界,不对,他因欲壑难填,甚至是直接道合两界,成了两个界域的洞天之主!这是自绝于洞虚之境!他便是根基再是雄厚、天资如何横溢,洞虚面前,依旧也是白费功夫,终究要让位于吾等这样,能耐得住寂寞、忍得住性子的苦修!若将吾等排斥出去,洞虚跟前,何人能继承?”

    只是,终究是要便宜了那人,将本该属于自己的舞台抢夺了过去!

    就连轩辕右、白石等人,这时深吸一口气,想着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失去了机缘,终究是存着遗憾。只是,回忆陈渊之前出手的情况,他们倒也清楚,真要是换成了自己上去,即便能够战胜那三个太古之贼,也绝对不会那么容易,说不定自身还是遭受重创!

    但话说回来,终究是没有真正出手,连个机会都没得到,如何能甘心?

    “不错,面对太古之贼,吾等亦不会手软!”

    释照酉、玄天女君听得此言,神色略有变化后,便各自点头:“既然玄尊有令,吾等自当遵从。”

    ……

    轩辕右等人一听,脸色就有几分不自然。

    他言语如刀,虽有道理,却落在众仙魔耳中,却难免让人觉得颇为刻薄,尤其是这许多人乘兴而来,为了一次契机,压制修为漫长岁月,哪怕原本也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念头,但真的事到临头,又有几个能真个洒脱?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自远方传来,这声音略显圆润,仿佛出自少年之口,但又有几分沧桑之意——

    他正想着,但那释照酉却是摇头道:“自来与敌交战,不可能给尔等准备万全的时间,说到底,若是没有洒家等与陈道友在这里,让你们碰到了这等局面,就算不是全军覆没,亦要损伤惨重。”

    与望舒不同,周围的众人已是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意识到原本失去的机缘,应该是再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