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无比接近真相过,遗憾的是,胖子和闷油瓶都不在我身边。

    我们继续往前走,黎簇已经恢复了表情,谁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拧开强光手电筒,一路照过去,往前的通道更加幽暗和狭窄,无一例外的,所有铁门都封死了。

    越往前走,那些铁门的外观突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之前棱角分明的四方铁门,一眼看起来基本就是棺门的形状,外面似乎镀着一层青铜覆膜,上面雕着繁复的花纹。

    看起来非常像古人修的那种回廊门,但很不吉利,每个门顶上方都悬着一道木牌,我看了一眼:过龙门、怨春风、杵声齐...几乎全都是词牌名。

    黎簇走到前面看了看,折回来道:“这是仿照新月饭店建的么?”

    那也是阴间的新月饭店了,给粽子开的么?

    张海客就道:“我知道了,这里是吃豆腐饭的。”

    这种习俗我非常熟悉,我不知道张海客为什么会清楚,这是从古代传至今的一种江浙民间的丧葬习俗。过去办葬礼,结束后办的宴席雅称为豆宴,这种席一般都是素席,所以豆制品必不可少,久而久之,就发展成了豆腐饭。但其实只是一种叫法,其实就是招待参加葬礼宾客的地方。

    谁在这里下葬么?未免有些不吉利了,我心说。

    我再看了看那像棺材板一样的门,上去摸了一下,忽然就愣住了,心中涌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门上居然长毛了。

    发霉了?不对,那根本不是青铜镀的。

    是皮。

    我瞬间反应过来,抵着那门用刀尖一划,瞬间就割下来一块。那皮很有韧性,应该不是人皮,而是动物皮,看弹性恐怕还是海象皮或者牛皮。

    藏传佛教或者原始苯教里,有用动物的毛皮祭祀的习俗,但这里我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妄下定论。

    这时候,张海客就伸手在空气中摸了一把,探了下湿度,然后对我们道:“防毒面罩拿出来。”

    我看他表情若有所思,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空气中的气味发生了变化,你们俩可能察觉不到。”张海客边说边给自己戴上了面具,“前面可能有毒。”

    我和黎簇对视一眼,都从包里拿出面具戴上,为了以防万一,他让我们把在衣服里裹了一层塑料膜。这种方法很好用,在极寒或者毒区里没有装备时,有一个塑料袋在,有的时候能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