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掰开他的手,跟着剧烈咳嗽了几下,这一下给我掐的不轻,几乎快窒息。
闷油瓶蹲下来,开了瓶水递过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是真想把他脑仁子掰开再往里面吐口痰,怒道:“哥,你手劲多大你自己没数么?”
“阿坤。”他忽然脸色又冷了下去。
我愣了愣,喝水的动作停了,疑惑道:“你不喜欢我叫你小哥?”
“不喜欢。”闷油瓶冷冷吐出两字,又强调一遍,“我有名字。”
我又看了一眼闷油瓶。
这人成了阿坤后怎么有点不聪明?
我心说原来是他妈吃自己的醋了,忍不住想笑,要是他记忆恢复,知道自己对着这么土的一个名字还有莫名的执念,不知会作何感想。
要编个新名字么?告诉他其实你乳名叫小闷,我是你大哥,胖子是你二哥,所以你叫小哥。我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不由打了个冷战。
还是算了吧,他总有记忆恢复的那天,这种小聪明不好耍。
我想了想,拿出卫星电话,谁知这次刚打开,里面就传来胖子急促的声音:“天真,你他娘到底去哪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闷油瓶,他摇头,同时手伸过来,就要关掉电话。我急了,一把打掉他的手,用气音说道:“先跟胖子对一下啊。”
对面胖子立马捕捉到了,继续说道:“我好像听到了,天真,是你么天真?”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被拉远,接着就听到咚咚的脚步声,然后是他扯着嗓子大喊:“小哥,醒醒啊!天真有消息了!”
他喊完又喘着粗气对我道:“他娘的,你到底去哪了,小哥都快死了你丫知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心口不自觉紧了一下。身旁闷油瓶抬眼看我,眼神很淡,但动作坚定的从我手里把卫星电话接了过去。
我上前按住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把卫星电话朝我方向挪了挪,我急忙道:“胖子,你去年夏天割下来的痔疮,最后炒了几斤二荆条吃下去的?”
胖子立马破口大骂:“你他妈才有痔疮,你上次喝醉酒在茅房吃了几斤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