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本来我是想换身得体衣服的,但胖子催得紧,穿着睡衣我就出去了。
“非得穿成这样么?”我指指头顶的草帽,又指了下我们三个的大短裤和拖鞋。
“适当的伪装还是必要滴。不然以我们的气质往那一站,别人会以为是有钱老板下地勘察,接着就会坐地起价。”
“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我叹气,“别人就是看我们可怜,以为我养着一个刑满释放的劳改犯和他的单身父亲,才给我每亩地降价500的。”
“净他妈助长他人威风。”胖子一脚踹在我屁股上。
我回头,怒拿手机给我们拍了张照片,发给小花,问他:像不像流落人间的三位王子?
小花很快就回过来一个问号。
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现在逃债的方式都这么优雅了么?
我回他:香肠会有的,钱也会有的。
他回了个微笑的表情,看得我背后发凉,不知道他的用意。
忽然我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商机:“哎,要不客栈不做了,名字还就叫喜来眠,眠是长眠的意思。咱们在地上盖块墓地,不对,盖个简易版的张家古楼,可以存放骨灰盒,中式墓葬,怎么样?很接近我们的老本行。”
胖子吸了口凉气,看着闷油瓶,“小哥你别拦着我——无邪你他妈站住——”
我撒腿就跑,胖子在后面追我,没一会我俩气喘吁吁停下,太阳晒得不行,汗开始往下滴。
“超前,太超前了。”胖子扶着肚子喘气,我心脏狂跳,也停下来喘气。我们在村后的一家小卖部门口停下,闷油瓶进去买了三根老冰棍,给我和胖子一人一根。
我含着冰棍,使劲吸了一口里面的糖水,继续道:“未来谁知道呢?没准明年吴山居就会倒闭,到时候小哥只能出卖色相直播赚钱了。”
“我忽然明白你乌鸦嘴为什么这么灵了。”胖子把冰棍全塞进嘴里,呼出来的都是白气,“因为你他妈姓吴,跟乌鸦一个字辈。”
这次换我追胖子,追了一会实在跑不动,就道:“地方还是得利用起来,我的计划是能住好多好多人——”
“你要做什么?将来我们群葬么?”胖子直起身子看着我。
气氛忽然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