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舒,你整天在家就是织这破玩意儿?”

    卧室门被大力掀开,白素秋横眉瞪目,手中的书因愤怒被攥得皱皱巴巴。

    白望舒下意识将手里还未完成的针织小兔藏在身后,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尽是惊恐。

    细微的动作彻底惹怒了白素秋,女人一个用力,将手里的书重重砸向对面。

    “啪”地一声,两指宽厚度的书砸在白望舒手臂,又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白皙的手臂立即红肿一片,看起来有几分骇人,白望舒颤抖了一瞬,忍住手臂传来的剧痛,又默默将藏在身后的针织小兔朝角落送去。

    这是她趁着母亲没在家,悄悄织了整个暑假的兔子,她不想让这唯一的爱好被毁去。

    奈何正在气头上的白素秋并不理会女儿那点小心思,在她这里,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都是荒废时间,有那点小心思,不如多做两道题。

    她冲冲上前,脚步快得生风,大力将白望舒推到一旁。

    女孩瘦削的身子哪里能承受住这股力量,当即便摔到了地上。

    眼瞧着母亲手伸向针织小兔,白望舒红了眼,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几近乞求般扯住母亲的胳膊。

    “妈,我……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拿走我的小兔好不好。”

    白素秋不为所动,冷冷瞪了一眼不懂事的女儿,将人掀开,依旧伸手向那洁白的针织小兔。

    白望舒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害怕极了,从小到大被母亲掌控的恐惧让她心生惧意,但在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织起来的小兔就要被母亲扔掉,她心中又是悲凉又是绝望。

    她一直被安排着,从小到大,从没有哪一件事遵循过她的意见,仿佛她生下来就是为了走白素秋定好的路。

    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人,都会有思想,有爱好,她唯一的兴趣就只在针织上,这是她逃避学习和掌控的避风港。

    只是,这唯一的港湾,现在也要折损在母亲手里吗?

    温热的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手背上,明明是热的,白望舒却只觉得一片冰凉。

    她小声啜泣着,近乎绝望地最后一次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