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的轻吻落在怀中人的脸颊上,韶清被吻得舒服,靠在李贽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咪,迷糊间感觉自己被有力的臂膀抱起,随后全身被温暖包裹,热水缓解了身上的酸痛,韶清睁开眼,便对上了李贽温柔的侧脸。

    韶清双臂环上李贽的脖颈,声音软软的,“李贽,要抱。”李贽轻声笑,“小清乖,一会儿再抱,先洗澡。”韶清没想到李贽会拒绝他,身体僵了一下,半晌后把脸埋进李贽怀里,瓮声瓮气地说:“你也一起,这样可以抱抱了吗?”

    闻言,李贽的心猝不及防的抽痛了下,他早就知道韶清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尽可能给他足够多的安全感,但却还是让他的小清不安了。李贽把韶清往怀里揽了揽,随后踏进了浴缸,双人浴缸足够容纳他和韶清两个人,但李贽还是抱起了韶清,让韶清坐在他的怀里。

    将留在韶清体内的精液慢慢引出,又十分仔细地清洗了几次,确保不会有残留后,才帮韶清清洗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和躯体。虽说韶清已经被他养的体质好了很多,但在韶清的事情上,李贽从来不会敷衍,他要将一切不利于韶清的事物,埋葬在源头。因浴缸水面漂浮着残留的体液,简单清洗后,两人又在淋浴下冲洗了一下,才终于将这个澡洗完。韶清裹着柔软的浴袍,被李贽抱回床上,因为激烈的情事,韶清感到疲惫,即使坐在床边依然窝在李贽怀里,像软软的猫咪。

    李贽看着坐在床上也靠在他怀里的人,内心十分充盈,又因为还没有吹干头发,不得不把韶清自己放在床边。韶清疑惑的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干嘛呀?”开口的语调软乎乎像浸了蜜一样甜,却又略带不满。李贽笑笑,轻声说:“撒娇精。”韶清听到这话一愣,他刚刚是冲着李贽撒娇了吗,原来这就是撒娇吗,韶清无从得知。在不同寻常的童年里,小小的韶清已经学会通过封闭情绪和感官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小时候没享受到的,却在此刻实现,韶清一时不知作何感受。

    李贽看着韶清呆呆的表情,只觉得十分惹人怜爱,捧着韶清的脸在额头落在一吻,指尖摩擦着韶清湿润的发丝,温声说道:“头发还是湿的,帮你吹干,小清自己坐好。”虽然身体疲惫,但韶清还是微微点头。“嗯,我自己坐。”片刻后,李贽拿着风筒回来,帮韶清吹干了柔软的发丝。

    混乱了大半个下午,两人看枫林的计划暂时搁浅,只等明日再议。被折腾狠了的韶清一直窝在床上,李贽陪同着和韶清聊天,给他说边境的战事,在李贽十年的军队生涯中,着实没有太多有趣的事,每天除了魔鬼的训练,没有其他波澜。边境战事一起,场面更是寂寥无比。因为远离城市的喧嚣,唯一能算得上惬意的,恐怕只有夜晚的繁星,群星璀璨,银河清明,但那也是唯有亲眼所见,才能感受到的壮丽美景。李贽没有把战争残酷的景象讲给韶清,他想那不是韶清应该知道的事情,现在的韶清,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就好。他的小清善良坚韧,战争的残酷只会让小清伤心。但即使是最普通的训练生活,韶清也听得津津有味,他感觉自己和李贽的距离,在慢慢的缩减。

    晚饭是李贽亲手做的四菜一汤,菜是趁着韶清小憩时李贽让别墅管家送来的,他坏心思的折腾了大半个下午,知道韶清是十分疲惫的,索性就要了蔬菜肉类,动手做了晚餐,这样就不用再出门,可以让韶清多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带韶清来山上,是为了带他看看秋天的景色,开阔心境,如果一直在别墅里度过,就也没有了上山的意义。

    因为晚饭时李贽和韶清说好第二天要带他去枫林,所以吃过晚饭后,两人便没再出门,而是在别墅里看着晚间的电视节目消食,综艺节目跳脱有趣,韶清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看的十分欢乐。因为情绪内敛,很少能在韶清脸上看到这样放松的神情,一整晚李贽都看着韶清,偶尔才看一眼节目,看着韶清越来越好的情绪,李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顺手将韶清捞进怀里,让他靠着自己。韶清在李贽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又看起综艺来。他本也不是扭捏之人,两人心意想通后韶清也愿意享受温存,只是他本就冷清的性子,在第一次清醒的状态下面对那样放荡的自己,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所以才在下午的时候粘人的厉害。但韶清自己也知道,要勇于面对过去,即使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清晨的阳光明亮温暖,洋洋洒洒在洁白的大床上,被李贽圈在怀里的韶清慢慢转醒,昨晚十点,两人便上床休息,为今天的出行积攒体力,韶清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因此早上醒来气色好了很多。韶清一动,李贽便也醒来,把他往怀里拢了拢。直到两人完全清醒后,才起床去往主餐厅吃早饭。

    枫林位置靠近山顶,徒步登山一来一回需要大半天时间,所以两人都身着运动装,李贽准备了充足的饮用水和干粮,用登山包背在身后。早上时间餐厅用餐的人不多,其中一对男女尤为明显,正是昨天遇见的季秋和季明二人。韶清至今依然对环境敏感,一进入餐厅就感觉到两道炙热的视线盯在他身上,虽然感觉的出来并没有恶意,但还是让他有一些不舒服。往李贽身后躲了躲,但依然没有什么作用。一抬头便和视线的主人对上眼神,只能微微向两人点头致意。

    韶清对季秋和季明是有印象的,虽然昨天李贽有意护着他,但他还是记住了两人,不仅是因为两人出色的容貌,更是因为韶清总觉得这两人有点眼熟。但在韶清的生活里几乎没有这样的人物存在,所以他一时不知道是哪里眼熟,更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感兴趣。

    两人看到韶清的致意后有点惊讶,因为李贽和家里人说过,韶清因为一些原因很怕陌生人,所以压根就没想过韶清回同他们打招呼,但也很快反映过来回应韶清,季秋更是笑的十分温暖。韶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从那位优雅女士的笑容里,看到了久违的母爱,正在韶清不知如何回应时,他的目光被李贽宽阔的后背遮挡住了,李贽将他护在了身后,隔绝了季秋的视线。

    李贽也是一进餐厅就发现了自己的母亲和舅舅,在察觉到他们在看韶清后,李贽就想带着韶清去另一边落座,没想到韶清竟然先打了招呼,即使是陌生人之间的点头之交,对韶清来说也是巨大的进步,也是他尝试着走出来的证明,所以察觉到韶清的想法以后,李贽并没有加以阻拦,但季秋的表情实在过于明显和热情,好像吓到了他的小清,所以他才将韶清护在身后,同时也感到一点无奈。李贽知道他不可能阻止自己的亲人和韶清见面,而且他的母亲还是特意抛下工作赶过来的,但现在确实不是什么良好的时机。

    李贽到底还是牵着韶清的手远离的季秋和季明,走到餐厅的另一边落座,餐厅里早餐种类繁多,集合了帝国各个城市的口味,因着韶清喜欢清淡和奶香的早点,李贽便取了奶黄包,牛油果三明治,和一杯现磨豆浆给韶清,自己则是拿了鸡蛋三明治,牛排和一份蔬菜沙拉,军人出身的他到底还是肉食动物,早上起来要充分补充体能,以防韶清累了的时候能背着他上山。

    韶清吃了一个奶黄包,半个三明治就差不多了,但李贽还是把自己的牛排切了两条喂给韶清,韶清确实是吃饱了,蹙着眉想拒绝,李贽开口哄到:“小清乖,吃了吧,不然没力气爬山了。”韶清知道李贽也是为了他摄入的营养均衡,就着李贽的叉子吃了两口牛排,又在李贽的督促下喝了半杯豆浆,这才被李贽放过。李贽吃完自己的食物,又把韶清剩下的一同吃进肚子里,心里默默想着怎么给韶清加餐,韶清太瘦了,不利于身体恢复,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亏空的身体不能一下子补得太猛。吃过早餐后两人便向山顶出发,期间季秋发来消息,让李贽好好照顾韶清,李贽回复知道了。

    初秋的早上空气清晰,鸟鸣声不绝于耳,阳光穿过层层枝叶通过还未消散的薄雾形成了一道道倾斜的光柱,密林在丁达尔效应的装饰下,如童话梦境般铺在眼前。李贽拉着韶清的手缓缓走在林中的小路上,青石向上

    蜿蜒最后消失在火红的枫林中。小路是人工建造,并不难走,两人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手心传来的阵阵温暖,是另一个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