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杀了你母亲?”报杀母之仇,许清宜能理解,但还是劝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你不动手,他这种人也活不久,我不希望你脏了自己的手。”

    临哥儿沉默。

    “你今晚重伤他,就当报仇了,若是信得过我,剩下的交给我,定不会让他好受的。”许清宜努力开解,还抬出了临哥儿的生母,说道:“若是你亲生母亲在,也必然会劝你保全自己,她不会怪你没有报仇的。”

    临哥儿讥笑道:“她就是个疯子,知道什么。”

    刘贵给他的毒打,甚至不如那个疯女人给他的折磨多,但是……

    “毕竟是生母。”许清宜说道:“明日歇一天,去看看她,跟她说一声,这事就当了了,以后无牵无挂专心备考。”

    她笑着期待:“你今年要下场,我还指望你考个秀才呢,不能被影响了。”

    “不必了,她连坟都没有,我已经忘了她被扔在哪了。”临哥儿清冷地撇开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

    真的不在意吗?

    许清宜看未必,生母始终是生母:“不记得了就回去找找,大概位置总归是记得吧?如果当时未来得及好好安葬,这次就好好敛了她的尸骨。”

    横竖叫人去办,也不麻烦。

    “没必要。”临哥儿说道,不理解许清宜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那是你娘,怎么会没必要?”许清宜不赞成道,是,她承认自己有意笼络人心,但真心也是有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要是不想去,指个路我自己去。”

    临哥儿看她这么坚决,动了动嘴唇道:“我真的不在意她,她对我也不好。”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许清宜说这些,但既然已经说了,就皱眉继续说下去:“如果她还活着,我大概也不会管她。”

    “可她不是死了吗?你一个活人跟她计较什么?”许清宜问。

    其实也大概能理解临哥儿的感受,对生母有一点亲情,但从来没有得到过生母的正反馈,所以更多的是委屈。

    这份委屈不能一直积压在心里,要释怀才行的,否则容易钻牛角尖。

    “你就体谅一下吧,她生病了,但咱们还好好的不是。”许清宜劝了一句,天下间情字最伤人,无论是亲情亦或爱情。

    临哥儿的生母就像钝刀子一样插在临哥儿的身上,都腐烂了,如果不解开这个结,他就永远活在过去,放不下生母,也同样放不下对刘贵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