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幼惜。自从柴若雪去世后,荆子言便再也未给她派过任务,幼惜便不敢再到荆子言跟前晃悠。她知道,荆子言有心结。“公子”幼惜小心翼翼的朝荆子言福身行礼。

    他从钱箱中拿出五万两银票递给她:“你去京城,找一个偏僻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开一个书局。一来不动声色的笼络进京赶考的学子;二来传递京城的消息。”

    幼惜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自己还会被委以重任,当即立下军令状:“奴婢一定办好此事,不负公子重托。”

    荆子言微微长输一口气,毕竟幼惜对荆子言有抚养之功,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他。“易容一下,不要让玉京中的人认出你来。”

    “公子放心,奴婢会谨记。”

    荆子言又缓声道:“玉京不比地方,一切小心行事。去了之后小心打听,我想知道究竟是哪位皇子策划了定北侯之事。”

    那位四皇子看着温文尔雅,礼贤下士,素有贤王之称,可这豫州之事,让荆子言感觉,此人没有那么简单。

    “主子,属下想去一趟东海之滨,属下总觉着,同绎此人不简单,既然他去过东海之滨,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或许能查到他背后之人。”

    柳静颐目光清澈的看着荆子言,神情坚定:“昭阳公主和定北侯被毒害所用的毒药,以及您和焦大人所中之毒,都表明案件背后有一个用毒高手。属下想把他找出来,至少不再让他助纣为虐。”

    听到柳静颐如是说,荆子言内心深感欣慰。但他并未答应柳静颐的请求:“此事太过冒险,如果真有这样一号人物,我猜他一定会再度出手。不怕他藏匿。”

    “更何况,”荆子言顿了顿,问了柳静颐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待定北侯和昭阳公主之死?”

    “定北侯始乱终弃,落得这种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至于昭阳公主,她草菅人命,时隔多年才得到惩罚,上天多少还是有些不公。”提到这二位,柳静颐就气不打一处来。同为女子,她同情念瑜一家的遭遇。如果定北侯婚后才遇到念瑜,又是另一种说法。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念鄞和同绎身上的疑点作何解释?他们为何又要毒杀焦大人?”荆子言笑着看向柳静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柳静颐一时语塞。

    “你还是年纪小,看问题只看到了表面。”

    闻言,柳静颐一脸不解的看着荆子言,等着他的训示。

    “其实从噬花鬼一案开始,所有的症结都围绕着古靖朝那笔财报来的。五皇子借着探亲的名义来到豫州,也是为了那财报,当日提刑司衙门抬出的财报,被五皇子贪墨掉了大部分。”

    “事情传到朝廷的耳朵,四皇子紧追其后,为的就是找到被五皇子贪墨的财宝,所以四皇子跟五皇子一定是对立的。那位昭阳公主自小被四皇子的母亲养大,昭阳公主又嫁给了手握重兵的定北侯,那么虽然定北侯自诩中立,可在某些问题上一定会倾向四皇子。”

    柳静颐怔怔的看着荆子言,她只觉的浑身发凉,不曾想背后还有这么一层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