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文奕是从何时开始想把这私矿据为己有?你是又如何与其谋划的此事?”冷不丁的,荆子言抛出疑问。

    未等江思敬开口,荆子言继续道:“其实薛文奕之死,是长史汪清的借刀杀人之笔吧。”

    江思敬无奈一笑:“看来你们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了。”

    “当时审理墨咄羽嫣时,她说为了引出薛文奕,放出风声说百合村有伽罗内奸。当时我并未觉着不妥,但汪长史自尽后,我便觉着她的话并不合理。按照正常程序,一个村子被疑有内奸,正常应该报提刑司,由提刑司使着人查验,在提刑司使空缺的情况下,应当有刺史府刑房着人探查,一个刚刚到任的刺史,对当地事务还未熟悉,怎么可能单枪匹马的去探查。”荆子言神色淡然的解释道。

    “你说的没错,此事的确是汪青所为。”江思敬叹气。“下官通过轻楠,终于搭上了伽罗的都城兵马司,硝石出售便又打开了硝路。给薛大人的孝敬也开始补上了。但下官发现,除了轻楠这条路,曹司马似乎也找了一条渠道。此事被薛大人知悉,两年前他暗中来到陇右,吩咐下官,停掉曹司马那条线。”

    “下官便找到曹司马,警告他不要私自行动,但曹家虎并未听从下官告诫。”他顿了顿,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又继续道:“薛大人得知曹司马那条线并未停掉,便来到陇右,与下官商议,如果曹司马那条线停不掉,便要除掉金万贯,拿到私矿的控制权。”

    一直端坐于堂上的焦震,开口问:“你可知薛大人为何非要停掉曹司马那条线?”

    江思敬机械的摇了摇头:“下官并不知,只是听他说了一嘴,如果不停掉那条线,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在姜刺史致仕后,薛文奕便亲自来到陇右任刺史,处理这私矿之事。”荆子言寒声说了一句。

    “对,薛刺史来到陇右,便着手这私矿之事。他把下官和汪长史叫到一起,吩咐下官等,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拿到私矿的控制权。”

    荆子言讥讽了一声:“可没想到,那汪青与曹家虎乃是一派,不但不同意停掉曹家虎的渠道,还要逐步吞并轻楠手上这条线?我说的可对?”

    江思敬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汪长史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下官也是在薛刺史被害之后,才察觉了汪长史的心思。”

    “所以,你才杀了汪青长史?”荆子言紧追不舍的问道。

    江思敬暗淡无光的眼神,突然一闪:“汪长史不是自尽么?”

    “哼”荆子言冷斥:“那是对外的说法,汪长史上调用的凳子距离尸体足足有一尺远,他是如何把自己吊到横梁上把凳子踢翻的?”

    “在汪青临终前的夜里,有人看到他与人争执,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我的属下在汪青的指甲缝中发现了一些皮屑,经过查验是人体组织,那是鱼鳞病的皮屑。我的属下调查了陇右的药房,鱼鳞病人并不多,你江思敬就是其中之一。”

    “我便命人悄悄去了你房间的床上搜集了一些皮屑,两相验证,这两种皮屑果然同属于同一人。江大人,为何要杀汪青?”荆子言厉声问道。

    “哎!”江思敬深悉一口气:“大人,自从薛刺史被害之后,汪青一伙变本加厉,售出的硝石越来越多,下官担心长此以往,肯定会暴露。薛刺史曾经叮嘱过下官,一定不要让这私矿落到曹家虎一伙手中。所以在对汪青屡次规劝不听之后,下官便把骤心露下到了他的茶中,此毒无色无味,服下心脏骤停,查不出任何异样。后又将他伪装成畏罪自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