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针完毕后,柳静颐检查他的状况,确定有所缓解,荆子言令寒澈将道人背上。沿着那草药味,他们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台阶,台阶上方盖着一块儿带着圆环的方形玄铁。墨雨走上台阶用尽全力,将玄铁拉开,尝试着走上去,才发现这是机关居然设在床榻上。

    荆子言随着墨雨上去,随后柳静颐、寒澈依次上去,将床榻放下,把那老道顺手放在床榻上。环顾这房间,柳静颐熟悉这其中的气味,开口道:“主子,这房间是云阳道人那日出来的房间。”

    “主子,如果属下所料不错,这道人应该就是老太太口中的花庚。”柳静颐给那道人把脉时发现,此人患有严重的痨病,他身上那草药的味道,就是常年用药所致。

    荆子言点点头,望着这袇房中的茶盏上,那上面清晰的雕刻着一只甪端。或许是因为呼吸道了新鲜空气,那道人慢慢转醒,望着房中站立的人,他满脸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荆子言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冷冷说道:“我是该称呼你栖阳真人,还是称呼你为花庚,抑或称你为古靖十一皇子?”

    闻言,道人神色淡然,缓缓道:“古靖十一皇子抑或着花庚,都已是过去式,贫道现在只是栖阳真人。”

    荆子言也不客气,直言:“那么栖阳真人,四大家族里的祸事,与你有关?”

    “是,也不是。”栖阳真人淡淡的说着,挣扎着从床榻上走下来,正襟危坐在案几旁,示意荆子言坐下,道:“那华玉清、梅溯君、武悠衡、以及林闳当年勾结外人,屠戮我花香村,花香村几百余口人只剩下我与那可怜的徒弟。贫道受花香村照顾多年,自然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栖阳真人如何确定那四大家族的家主就是当年的恶人?”荆子言语气生硬的反问。

    栖阳真人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被烧掉一角的方印,神色坦然道:“此物乃是我古靖皇朝的族徽,当年古靖皇朝败落后,我奉父皇之命前来守住族中留下之物。这方印我一直随身携带,当年花香村被屠时,大火已起,此物被火烧毁,有一畜生前来检查,一不留神,手腕压到这上面,他的手腕上被烙印上了我族的族徽——甪端。”

    “花香村被屠,我只救出了我那可怜的徒儿,与他一起隐姓埋名在此。有一日那华玉清来观中烧香,无意中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甪端,还是缺了一角的甪端。那时我便确定,那华玉清便是当年屠戮我花香村之人。后来我顺着华玉清,又查清了梅、林、武三人。自此我便与徒儿定下了这个计划。”

    “那栖阳真人所说的不是是指?”

    “我只想让四大恶徒得到报应,但其余的我并未参与。”栖阳真人神色坦荡,即便身患重疾,却也音调清晰,毫无怯懦。

    “这么说,这后面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栖阳真人所能控制的?”荆子言缓了反问。

    “对!”

    说话间,门被打开,焦震与云阳道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