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颐不免有些佩服这传递消息之人,这样公开吟诵,反而无法查出究竟是给谁传递消息。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这背后之人心思之深令人不寒而栗。”

    门外想起敲门声,紫苑走上前去开门,打开门,门外站着受伤的紫苏。柳静颐急忙拉她坐下,给她清洗伤口,把脉上药。

    帮紫苏上药之后,紫苏才慢慢说道:“姑娘,奴婢办事不利,被人察觉,人跟丢了,自己也受了伤。”

    柳静颐轻声说道:“无妨,是我太大意了,把事情想简单了。你把这一趟的行程跟我说说。”

    紫苏便将她跟着那周公子到了明新县,又从明新县到了沈县的行程说了一番。“姑娘,那周公子每到一处,只与城中的流民接触,并无其他。”

    “哦?只与流民接触?”柳静颐没有一皱。

    “姑娘,那周公子看着像一位乐善好施之人,每到一处,便令护卫接济流民,给他们分发米面衣衫,还帮着那些无法行走之人去登记造册,流民百姓都念着他的好。”紫苏把这两日的所见都告诉了柳静颐。

    “不,不对!”柳静颐神色凝重的说道。

    “姑娘,哪儿不对?”紫苏不解。

    “他一个被流放之人,哪儿来的护卫,被流放苦寒之地之人,从被流放之地逃出,应该低调行事,可他这种做法,明摆着是告诉人们他在哪儿?”柳静颐分析着,忽而凝声问道:“你是如何受伤的?”

    “奴婢化妆成流民,想混在流民之中跟他接触,却被他看出端倪,他非说我不是流民,我欲逃走,这才被他身边的护卫打伤了。”

    “不,不对,他有问题!”柳静颐思索片刻,将这人的身份信息飞鸽传书给荆子言。但如今被察觉,柳静颐无法再继续跟进,更何况她此行的目的,是采药。

    “紫苏,此事就到这儿,既然他就是个乐善好施之人,那么我们也不多做探访。”柳静颐悠悠的说道,“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去松柘山采药,采完药赶紧回陇右,不能再多做耽搁。”

    雪柘草本就长在松柘山背阴地带,伴着严寒积雪生长的雪柘草,才更为圣洁,这松柘山北部背阴区长年积雪,原本采药就困难。而如今沈县的暴雪,更增加了采药之困。

    第二日一大早,柳静颐就早早醒来,吃过早膳,柳静颐穿好御寒的衣物,让紫苏在客栈修养,自己带着紫苑去了松柘山。二人爬到半山腰的位置后,紫苑让柳静颐花了雪柘草的图样,自己带着图样,一个飞身便走了。她嫌走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上太慢,便让柳静颐在半山腰等着,自己带着绳钩快速到达山顶。

    “紫苑姐姐,这松柘草长在悬崖峭壁间,即便是你会功夫,走到山顶,也得用这绳钩下到悬崖间,才能找到。”柳静颐不放心的嘱咐着。

    “姑娘,你放心在这儿等着,我一定将雪柘草带给您。”紫苑的声音消失在半山中。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紫苑果然带着雪柘草来到柳静颐身边,看着这株颜色翠绿的雪柘草,柳静颐喜出望外:“这株草看成色,应该有五年以上。那人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