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点头应下来,看着时朝暮走出卧室,欲言又止的喊了他一声。等时朝暮听见了转过头来,陈姨吞吞吐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时朝暮等了一会儿,见陈姨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便冲她点点头道:“您如果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话,待会儿再说吧。”

    时朝暮以前常用的书房在卧室这层的楼上,他顺着楼梯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楼上的裴停今。

    裴停今站在楼梯口正往下看。

    两人对视了一眼,时朝暮收回视线继续往上走,心想陈姨刚才要说不说的,估计就是裴停今现在也在这家里的事了。

    按过去裴停今的作息,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公司起码一个小时了。

    “特意在这里等我来呢,见不得我有好心情对吧?”时朝暮踏上最后一级楼梯,一边说话一边往书房方向走。

    裴停今跟在他后面:“不是……关于你生孩子那天我的绯闻,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闻言,时朝暮只觉得可笑:“裴停今,这样有意思吗?你当你是谁啊?”

    走到书房门口,时朝暮压下门把手推门进去,反手想关门。

    裴停今抬手在外面按住了门板:“今天解释清楚了,接下来我不会再无缘无故打扰你。”

    时朝暮好整以暇看着他:“你在我这儿没有任何信誉度可言。”

    “那天和我一起的人叫印白玉,是我母亲印芙茵她亲生哥哥印流江的亲生儿子。”裴停今目光沉沉的看着时朝暮的眼睛,“如今你心里的我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到会做出跟有血缘关系的表弟乱|伦的地步吧?”

    裴停今话音落下,时朝暮没什么感情的“哦”了一声:“说完了?说完了就麻烦你松手,我要收拾书房了。”

    “朝暮。”裴停今按着门不让他关,“你……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或者想问的?”

    时朝暮看着他就来气。反正这书房门也关不上,时朝暮干脆松了手往里走。

    裴停今怔了下,不死心跟进了书房:“我母亲死于前年冬天的那场绑架,你是知道的。她被绑架的当时,印白玉和被他父亲领养的养兄印白书都在,他们为了保护我母亲,一个出了车祸,一个被绑匪同时带走了。印白书是被带走的那个,后来和我母亲一起都丧命在了绑匪手里。印白玉则因为车祸撞到了头部,陷入植物人状态直到四个月前才醒。”

    看着时朝暮不作回应的走到书桌前,裴停今继续道:“我母亲被绑架时,我正在国外出差,回来后就得知虽然绑匪已经被抓到了,但我母亲他们也快不行了。我赶过去只来得及见了我母亲和印白书最后一面,当时我答应了他们会照顾好印白玉。印白玉和印白书的父亲,也就是我舅舅,在印白玉没成年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之后我母亲对他们兄弟俩照顾颇多。”

    “那天我和印白玉会在商场被拍到,是因为他当天出院,希望我这个还在世的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以去接他。路过商场时,他提起以前和印白书经常会去的一家店,强行要下车去看看。”

    在裴停今的人生当中,这是除了工作场合之外,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