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平皱着眉,把碗对准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看了又看。

    釉色非常细腻,而且画工也精致,用的是五色釉彩勾勒出活灵活现的景物,非是手艺精湛的能工巧匠,根本做不出来!

    张子义也把脑袋凑过来,仔细辨认上边的画,他冷不丁喊了一嗓子,“这不是麻姑献寿嘛!”

    “嗯!”

    孙建平点了下头,认出第二个碗上画的是天官赐福,第三个碗则是五子登科,三个碗连起来就是福禄寿……

    至于第四个和第五个碗,则是用来装饰的花碗,孙建平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忽然一拍大腿,糟了!

    昨天晚上夜色朦胧,看得不甚清楚,但是他仍然记得有几个碗的花色和其他的不一样!

    那个应该是“喜”!

    福禄寿喜!

    这四种图案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套!

    “叔你们先歇着,我出门看看!”

    孙建平急忙跑到门口,把挂在暖气片上的劳动鞋拽过来,烘干的鞋垫一层层垫进去,再把脚套上。

    他穿上棉大衣,戴上帽子,出了招待所,直奔昨晚的鬼市!

    东北的冬天太阳出的晚,上午九点,日头才懒洋洋的挂上东南天,投下一道道清冷的日光。

    马路上人不多,几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年人正小声交谈什么事情,一只乌鸦落在路边大榆树上,忽然呱呱叫着飞走了。

    孙建平扯下帽子,把双手拢在嘴边,哈了口气,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鬼市。

    啥也没有。

    早走光了,再也寻不到昨晚的卖碗人了!

    “嗨!”

    一只绵软的小手拍在他肩膀上,把他吓了一跳,孙建平扭头一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