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看着呢!”

    钱慧珺伸手一指,小乐乐和一群孩子们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没个消停时候。

    “这位是孙大队长吧!”

    一个拄着拐棍的老爷子坐在他们两口子对面,笑呵呵问道。

    “难得您老还记得我!”孙建平欠着身子给老头倒了杯茶水,推过去,老头哈哈一笑,“艾玛这我可受不得,大队长还给我这个孤老棒子倒茶喝!”

    “您老甭客气了,我要是记得没错,您老是洪泉公社老白家的?”

    “孙队长记性真好,鄙人白文广,字建德,光绪三十年秀才!”

    钱慧珺震惊不小,没想到在这片穷山沟里,竟然还有前清的秀才!

    “失敬失敬!”孙建平压低声音,“您老和老于家也是亲戚?”

    “嗯,我两姨姐就是于长海的亲妈,他得叫我一声舅舅。”白老爷子一笑,“人家都说太平山大队有个能人,把涝洼盐碱地硬是改成了稻田,让乡亲们吃饱了饭,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拜访拜访,见识见识。”

    “那您老感觉咋样?”

    白老爷子笑着竖起大拇指,“行,你小子造一阵子,这要是搁在前清,非给你树碑立传不可!”

    “哈哈使不得使不得……”

    文化人之间交流起来就是轻松畅快,孙建平和白老爷子你一言我一语,唠得热火朝天,唠着唠着就唠到四十年代了。

    “那时候小鬼子讷啊,杀人不说,还要搞什么皇-民化教育,让孩子都学倭国话,这是要亡国灭种啊!”

    老爷子感慨一声,“我一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不能像别人那样拿枪去和小鬼子们干,干着急。正好有一伙人打东边过来,说是什么抗日义勇军,我就提着一个小包袱入了伙,给他们当文书……”

    “后来呢?”

    “这后来啊,义勇军被打散了,我就跑啊,跑回家里躲了一年,没法子只能下地干活啊,没过几年小鬼子败了,大鼻子来了,这大鼻子比小鬼子还邪乎,到处烧杀抢掠……”

    老爷子瞅瞅四周,压低声音,“我也就敢跟伱说这句话,他吗的大鼻子还不如小鬼子呢!”

    “怎么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