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平顿时来了兴趣。

    “那帮畜生,到处找大姑娘,吓得十里八村的大姑娘都拿锅底灰把脸蹭得黢黑,抓不着大姑娘就干毛驴子,把毛驴子整得吱哇瞧叫唤,你说这是人赶出来的事?还他妈不如畜生呢!”

    “我当时在纳河农场,看着他们把什么铁轨啊厂子啊全给拆了,装上火车往北运,呼呼啦啦足足运了三个多月,唉,那都是人家老张家一手建起来的……全给搬走了!”

    “对了老爷子,他们除了运走机械设备,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其他的?”

    “对,比如说矿石啥的?我听草原上一个牧民说他有次看到大鼻子的车翻了,掉了不少金矿石……”

    “好像是有!”老爷子皱着眉头想了想,“离咱这不远,好像是红星林场后边有一片山砬子,传言说大鼻子把那块儿围了,用大机器抠了好几个月,你去那边瞅瞅。”

    “好,我有空去一趟!”

    说话间菜流水般传上来,孙建平给老爷子倒了杯酒,“您老算是咱们这片学问最高的人了,那些瘪犊子没难为您吧!”

    “难为我?他们也得有那个胆子!”老爷子哈哈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解开,里面又是一层层的手绢,包得严严实实。

    是两张小小的厚纸片,虽然年代久远,但仍可以依稀看清上边铁画银钩的字迹。

    “东北抗日联军第六军教导队副队长白建德……”

    还有一张是老爷子的D证,上边还盖着大红戳,孙建平看完,把这两样宝贝小心翼翼还给老人,“您老可千万收好了,不敢弄丢了啊!”

    “哈哈,前些年说是要批我,我就把这俩玩意往出一亮,他吗的一个个全鼠迷了,我虽是一介文弱书生,也是为咱民族流过血做过贡献的,我怕他们那个?”

    “那是,老爷子您一身正气,不怕那帮魑魅魍魉!”

    这句话说到白老爷子心坎上了,他咧开只剩下两个门牙的嘴笑起来,“来来来,咱们爷们喝酒吃菜!”

    白老爷子很是健谈,也说了很多从老曹嘴里套不出来的“密辛”,比如说他们的绺子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不光二马架,于圩子也有好几个,而且他们当年是以心狠手辣著称于东北绿林界的。

    “这二虎山呢,说是山上有两只虎,第一只虎是大掌柜,你猜猜第二只虎是谁?”

    “难不成是……”

    孙建平扭头瞅瞅身后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