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慨然道:“此等正义之事,当算上我一个!”
臧洪神情庄重:“我今初为议郎,若此事不得回应,亦当上书言之!”
“不宜操之过急。”崔琰拒绝后解释说,“且不说此次上书本是分内之事,太傅卢公贤德,自不会为弟子遮掩。我所虑者,唯有小人以己之心度君子之腹,从中作梗,阻塞圣听。要有此事,诸君弹劾不迟。”
“季珪所言甚是!”陈容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他和臧洪倒都没觉得这是崔琰想独占功劳,毕竟这事本就是人家先发现先上书的。
说话间,臧洪与崔琰皆觉得对方是坚守圣人教诲的君子,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两人初次见面,皆有相交之意。
历史上,这两人一个被袁绍冤杀,一个被曹操冤杀,而今凑在一起,倒也算是命运使然了。
此事告一段落,臧洪又问说:“季珪方才曾说三重意思,不知这第三重所谓者何?”
崔琰对臧洪说道:“这一条,还与太学生乡吏有关。”
臧洪此前一直在琅琊国任职,对于太学生充任乡里官吏的情况多有耳闻,也曾同陈容有过书信交流,对此还算了解。
他说:“而今太学生乡吏多在雒阳周边,以及屯田的三辅,而今此策已行三载,只怕司隶校尉部都未遍及吧!”
崔琰点头认可,臧洪一语中的,太学生乡吏最大的问题就是数量。
他说道:“我此前所在轵县原乡为有秩,原乡有十一里,乡中只我一人来自太学。非我自吹自擂,我至原乡一年,使之比轵县另外两乡却是要好上一筹。乡官里吏虽有私心,大体上总过得去。”
“然后来我回到雒阳,却看到了其中差距。当时我曾想,若我治下里中有三五太学生,定能做得更好。”
臧洪与陈容一同颔首,两人皆知崔琰所说的是实话。通过策试的太学生与寻常里正相比,无论是道德水平还是实际才能,差距还是很明显的。甚至其中有些太学生连实际经验都更胜一筹。
其实汉室的乡不算太多,总共一千一百余县,三千六百余乡,平均下来一县不过三乡有余。
且其中百石乡官中的三老需要选用有名声的本地宗老,剩下的还有有秩(蔷夫)、游缴连同从属与乡中的乡佐乡干等。
这些官职看起来不多,且还要给本地人留下位置,但还要算上里和亭呢!
而乡里与亭是有区别的。
乡之下是里,最初的原则是百户为里,十里一乡。随着人口的增多,在雒阳附近,一里有一两百户很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