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后,赵忠吩咐跟随他的冗从们在门外候着,待到房间的门一关,屋内只剩两人,他刚回过头,就听“噗通”一声。

    “赵公,刚才人多,说话有些直,是我错了,求求赵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一救我。”

    赵忠望着不顾体面,不断朝他叩首的渠穆。

    他还是更喜欢刚进门时渠穆桀骜不驯的样子。

    “你先起来吧。”赵忠说。

    渠穆坚持不起,继续请求道:“求赵公救我一救。”

    对于渠穆的坚持,赵忠很认可,他说道:“好,那你就趴在地上与我说话吧!”

    渠穆:“……”

    他还指望着赵忠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闻言真就继续跪伏在地,不敢起身。

    赵忠叹了一声:“若你倒卖宫中器物的时候能多考虑考虑今日,何至于此……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赵忠皱起了眉头,竟是他?

    高望素来与张让关系亲近,此事有张让的参与吗?赵忠心中犹疑不安,他打算回头再与孙仑确认一下。

    “赵公啊,我渠穆与你和张公不同,伱们在先帝时就在陛下身边,在陛下跟前有脸面,但我呢,陛下见过我几次?陛下的信任,那是给你们的,不是给我的!”

    赵忠闻言痛心疾首,骂道:“你糊涂啊!”

    赵忠知道,光这雒阳之内,便藏着许多想致他们于死地之人,甚至其中还有曾向他示过好的。

    “你们早就是列侯了,但我这一辈子是没这个指望了。什么从子养子,都不是我的种,我也不替他们操心。”

    渠穆苦思良久,道:“参与之人俱分了钱,倒有一人,曾经撞见过我与孙仑私会。”

    赵忠继续说:“甚至不说宫外,宫内多少小崽子在盯着你的位置?”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