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最先出事的是和容旻朝夕相处的,而他们也是在和容旻拉近关系以后才得病的。

    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立马和容旻断绝了关系,甚至连容府都没敢要。与此同时,他们还放出了“容旻命里带煞,一切跟他走得近的人都会倒霉”的传言。

    此传言一出,原先还打算看在容员外面上照顾容旻几分的街坊邻居纷纷紧闭家门,就连容府里的仆人们也基本上走完了。只有几个无处可去,又感念容员外夫妇大恩的仆人选择留下照顾容旻。

    容旻在懵懂的年纪失去了亲人,遭遇了孤立,从此他的生命里只剩下了他自己。他的想法很偏激,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不论危险与否,是对是错,他都会去做。

    长大以后的他并没有因为缺衣少食就变得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相反,因为他身上的神魔血脉,他身形颀长,容貌俊美。

    容旻闭着眼睛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只见他左手撑头,右手手指弯曲,轻轻击打桌面。如果忽略他才到小臂的衣服,当真是一幅美人图。

    表面上看,他在闭目养神,实则心中早已九曲回肠。

    二叔、三叔说我命里带煞,会克身边之人。然,福管家他们在容府待了多年,依旧无病无灾,足以证明此话当不得真。可是爹娘究竟因何而故?是二叔、三叔下的手,还是确是意外?若说皆是意外,那未免有些过于巧合。

    容旻倏地睁眼:既然情况不明,那便去试他一试!

    下午,容旻去了制香房。

    制香颇费银钱,他也是从两年前方才开始接触。他每每制成低阶香,都会拿去换购高阶香所需香料,如此一来二去,他自然没有余钱去添置新衣。

    容旻捻了一撮香粉放在掌心,又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上面研磨。

    “二叔,今夜就由你来替我试香吧!”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眼里却是极致的冷漠。

    晚上临出发前,容旻看着面前的两身衣服有些纠结:“是穿黑衣隐藏自己的身份好呢,还是穿白衣去吓唬他好呢?”

    最后,他换了身蓝衣。

    容旻坐在容二爷卧房的房顶上,左手拿着装香粉的盒子,右手手指抵在下巴上:早知便该制成可燃香。这香粉又该如何下呢?

    他掀开正对着容二爷床的某一片瓦,撒了三撮香粉下去。他静待了一刻钟,底下竟然传来了容二爷更加响亮的呼噜声。仔细听,还能听见他说梦话。

    容旻眉头轻蹙:我制的明明是能让人从睡梦中苏醒的真语香,怎么变成让人睡得更沉的呓语香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分量不够?

    他又撒了三撮香粉。这下更完蛋了,容二爷都快一脚踏进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