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钱不能你来出,我来吧,”贺文钊把紫药水瓶的盖子拧好,又挽起了袖子,避免袖口沾到紫药水而洗不干净,“你还要养家,我哪能用你的钱。”

    “你也要养阿婆,怎么你的钱就可以随便挪用?”姜小米侧目睨他,“晨儿也是我的学生,帮他是我的义务。”

    贺文钊盯着她看了片刻,垂眸笑了,“不知道还以为我请了位神仙老师。”

    “我有这么好?”姜小米见他脸上有了笑容,也跟着高兴,“说实话,我觉着这山里的条件是真不错,不知道以前那些人为什么不愿意来当老师。”

    “可能是因为年轻的老师有对象有家口,所以待不住,至于年纪大点的,在这山上上上下下的,很多不方便,所以姜小米,你要是谈对象的话,早点和我说,我好有个准备。”

    “怎么,你要给我包大红包啊?没个白八十的,这喜糖我可不分到你手里哦,”姜小米开玩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暂时还没打算找对象,我得把我外甥养大,应该也没哪个男的愿意娶我这样的女人,所以看缘分吧。”

    贺文钊的心高高提起,又稳稳地落下,“你还年轻不着急。”

    “那你呢,都快三十了吧?”

    “你管我啊,”贺文钊往她头顶挥了一手,吓得姜小米躲了开来,膝盖撞在了桌子上,疼得她弯腰抱腿。

    “没事吧?”贺文钊慌了,“我看看,有没有乌青?”

    “老贺……”赵庆从外头进来,看到办公室里是这种情况,连忙转身。

    姜小米也躲开了贺文钊,故作镇定,“赵厂,是不是公安来了?”

    “对,”赵庆应声,“老贺过去一趟,这事儿看看怎么个说法?”

    三人去了路口,两个公安对汽车进来检查。

    “也许是你们厂的卡车开下来,磕到石头后打到车窗玻璃了,”公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多留意观察,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一定把那破坏国家财产的人抓到。”

    “辛苦了,”赵庆和公安握手。

    贺文钊和姜小米往回走。

    “怎么到了砸车的地步?”其中过程,姜小米不知道。

    “还是那份合同,我今天仔细看过了,”贺文钊说道,“表面上是她先生的失误造成承建商的损失,想通过我的后门,弥补这次的失误,实际上是想拉我下水,我只要松一次口,这事儿就不会完。”

    “好阴险,”姜小米见过的事情多了去,还是头一回看到做母亲的要拉儿子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