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汽车站出来,往西走了不过几百米,就到了一片宿舍区。

    徐子矜记得,她来过这里:后来她调进市里工作时,有一个学生就住在这片宿舍。

    ——这里是市被服厂的宿舍。

    洪晓艳带着徐子矜到了自己家门口,这是一间两居室的职工宿舍,只是真的好简陋。

    “妈妈,妈妈,有个阿姨是医生,她来看你了。”

    才推开门,洪晓艳就朝着屋里跑了进去,嘴里不断喊着……

    “咳咳咳……”

    屋里传来阵阵咳嗽声,徐子矜进去一看,靠窗户的木床上躺着一个妇人。

    妇人的身旁,还躺着两个男孩,大约五六岁。

    ——这个家,真是穷得可以!

    “艳儿,你是不是又去找你爷爷奶奶了?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啊……咳咳咳……”

    一阵猛咳,妇人的脸涨得通红、眼泪也咳了出来。

    “大姐,你别说话了。”

    好一会,妇人才缓过劲来,她看着徐子矜问:“你是谁啊?对不起啊,孩子小不懂事。”

    徐子矜赶紧自我介绍:“我姓徐,是一名军嫂。”

    “刚才在汽车站看到晓艳在哭,求她姑姑来帮你,被她姑姑甩了。”

    “我现在是省师范学院的学生,马上毕业了,最看不得孩子哭,所以就跟过来了。”

    “大姐,你这是怎么啦?”

    妇人一听,满脸愁苦:“没啥,就是这几天感冒了,一直没好。”

    “去了几次医院,也挂了水,但这高烧就是烧了退、退了烧……反反复复,医生让我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