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会议接近尾声时,果然有人打着公事的名义干涉起了她的私事。

    一位公认最古板的李董事率先用不赞同的语气开了口:“容总,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了,对于容董事长的决定也一直很支持,但有些话还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个开场白后面接的往往不会是什么好话。

    容易把一句“不当讲就别讲了”硬生生地咽回去,勉强改成了相对温和的说法:“您自己看着办就好。”

    现在的麻烦不管怎么说都是因她而起,她既然是理亏,那自然便只能先礼后兵忍一忍。

    荷花在会议上身兼主持人和她的助理二职,实在是不便公然提醒她什么,这时唯有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随后预备着佯装无意,把她面前的咖啡杯给推倒。

    毁掉一件衣服总比当众跟董事会成员吵起来来得强。

    容绍聿在的时候,是绝对没人敢对他这样蹬鼻子上脸的,但是没有办法,容易资历浅,眼下还要仰仗父亲留下的这些长辈帮忙。

    李董事仗着这一点,也是很有点倚老卖老的教育起了容易:“你的形象关系公司的形象,年轻人要谈恋爱当然无所谓,但一个合格的企业管理者也应该有一个稳定的家庭,你该想办法平衡一下……”

    这堆话说得又长又无聊,随便找家接待酒局的餐厅就能听上一大串,容易在他开始委婉地劝她组建一个家庭时,终于是按捺不住了:“李伯伯,李董事,我会考虑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是很给李董事面子了,打断的同时也没忘了强调一下现在的场合。

    这不是在私下的聚会上,而是在公司里,他们之间还是有上下级的差距的。

    李董事脸色不太好看,似乎还是觉得容易不把自己这个过来人当回事,但想起她父亲来还是硬生生地把话忍了回去,末了就冷哼一声作罢。

    没办法,他惹不起容绍聿,对方的手段有多雷厉风行,他是亲身体会过的。

    容易参加完会议,有用的事一件没办成,气倒是受了不少,偏偏等到了中午,身边人的慰问都来了。

    容峥这小子在家养伤,闲来无聊看到消息也就算了,怎么就连开画展的谢洁和毕业旅行中的容安安也收到消息了?

    容易忽悠旁人不成问题,但面对身边的亲近人却是无可奈何。

    一番宽慰后,她正想着静一静,手机却是又响了起来,看着是个陌生号码,在被她无视一次后又响了起来。

    容易以为是推销电话或者打听到她这里来的记者,登时无名火起,接起电话来没好气的说:“不买保险不买车也不接受采访,一天天的太烦人了!”

    回应她的是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