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下午就该放寒假了,这个发型也严重违法校规校纪!

    容易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热闹只要不烧到自己身上,那就是有趣的,直到瞧见教学楼侧面一闪而过的身影之前,她嘴角弧度都是上翘的。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她仅凭帆布挎包和那件冲锋衣就断定那个人是顾归帆了。

    顾归帆从来都是个好学生,会在拿卷子这天早早来学校是很正常的事,可他好端端的去那边做什么?自行车棚明明是在另一边。

    容易好奇地走了过去,她下意识地放轻脚步,预备着如果他没能发现自己,就悄悄地给他一个“惊喜”。

    她没想到,结果其实是自己有惊无喜。

    教学楼右侧是个校友捐赠的小花园,用以跟另一边的篮球场隔离开来,临近寒假,花自然是没得看了,人也很少,但松柏还是很茂盛的,其中有几棵松树更是高得堪比升旗仪式上的旗杆。

    容易走过去的时候,顾归帆就站在其中一棵松树旁边,正背对着她在跟一个有些眼熟的女生说话。

    周围安安静静的连风声都没有,容易生怕自己再往前走就要忍不住出现在顾归帆和那个女同学面前,当即屏息凝神的停在了原处。

    她没能第一眼就把女同学认出来,可等看到第二眼,对方留在记忆中的身影就很明晰了。

    上周社团活动之前,她想要匆匆回教室里写下解题思路时,所看到的从教室里跑出去的女同学的背影跟正站在顾归帆面前的人不谋而合。

    容易心中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可脚下就是生了根一样,连再往前走的勇气都没了。

    直到顾归帆从书包里取出那只粉色的信封交到对面的女同学手里,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她才有了回魂的感觉。

    容易在这里站了不知多久,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才如梦初醒地往教室跑去。

    刚恢复好的脚踝跑步了太快,原本只需要跑一两分钟的路程被她走成了五六分钟,等她推开教室后门进去,老师已经在发卷子了,至于每个人的成绩单则是已经都摆在了各自的课桌上。

    容易看了眼讲台上站着的以严苛著称的语文老师,连装都不用装的摆出了一脸如丧考妣的倒霉相,正在她犹豫该用什么理由免去罚抄之时,语文老师却是说:“进来吧。”

    话音很是和蔼。

    容易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第二反应就是赶紧往教室里跑,是生怕跑得慢半步,语文老师就要反悔了。

    顾归帆已经坐在了位子上,这时便回过身去,看着她用最快的速度跑过来坐下。

    课桌上的卷子和成绩单都是正面朝下用压在书立的边缘底下,一看就是他的手笔,他把她的东西安置的这样无微不至,可她上课了还没出现,他却能平静的不得了的稳坐在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