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节感慨道:“这自然风真是比空调风舒服多了,难怪大家都喜欢去野营,等工厂的改造工作结束,我们也去野营吧。”

    段艾晴心生向往的说:“好啊。”

    他们一个提议的突然,一个答应的痛快,是彼此间有属于成年人的默契在,只要不说具体是哪天,就跟无意义的感慨差不多。

    这天晚上,陆知节因为忙碌了一天的缘故,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来,他神清气爽的准备先去吃个早餐,然后把晨跑的目的地改成段氏。

    可还不等他出门,新的变故就发生了——他在容氏的工作助理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建筑工地那边有点突发情况,需要他这个设计师亲临现场再做决定。

    陆知节没有办法,只好暂时把礼物的事放下,预备等到段艾晴发现休息室里多了东西,打电话过来问自己的时候再解释,可他等了又等,都在工地苦哈哈的风吹日晒一周了,她还没发现。

    期间段艾晴倒是打电话过来,说是要请他吃饭,但礼物的事只字未提,仿佛是没发现,他只好压下不提,免得再闹出误会了。

    如此熬到问题彻底解决,他再回到H市时,整个人都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概,没有之前那么像小白脸了。

    容绍聿见到陆知节以这副新形象回来报告工作,心里虽然狐疑又好奇,但到底还是选择了尊重他的品味。

    兴许是段艾晴的喜好发生了变化,所以他要配合呢。

    “总之荷塘旁边的步道材料得改一改,不然时间一长有可能因为渗水而产生地面沉降的问题,现在选的材料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不过只要及时维护,就不至于出问题……”

    陆知节跟游魂一样说了许多话。

    他一鼓作气的说完,中间都不带歇一口气的,而容绍聿对此表示充分的尊重,等他讲完,才指了指办公桌前待客用的方桌上的咖啡壶,示意他自便。

    陆知节已经很渴了,只是自己察觉不到,这时倒了就喝,结果被烫得一哆嗦。

    容绍聿彻底的无奈了:“你把壶提在手里的时候,不觉得烫么?”

    咖啡壶并不是保温的,秘书处的员工把它放在这里,就是为了晾着,好招待之后可能会来跟总裁谈工作的高管。

    陆知节虽然还没有混成高管,却也是容绍聿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这样的表现实在不对劲。

    “手上长茧了,刚提到手里的时候还真没觉出来。”他神色尴尬的把手抬起来晃了晃,现在上面不仅有常年握笔画图磨出来的茧,也有在工地搬砖磨出来的了,看起来倒是分布挺均匀。

    只是这个理由还是没什么说服力,就算手上感觉不出烫来,这壶口正在往外冒的白气也实在是很明显。

    容绍聿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