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凤枝已经回到装修完毕,并且通风数日的自家去了,白阿姨在家无聊,时不时的就会捎上一盆绿植或者自己做的工艺品去给她的新家添置点装饰品。

    现在家里就他们三个人,索性一起去到安昕那间改成书房的花房里晒起太阳。

    宝宝坐在地毯上跟花生玩得不亦乐乎,安昕捧着医学文献慢慢的看,容绍聿则是拿着打印好的方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

    他先前担心梁冰冰有心理负担,一直没出口的跟陈焱有关的事总算是有了讲一讲的机会。

    “不得不说,梁冰冰对陈焱的了解是很准确的,她若是不选眼下这个时机离开,之后很可能会走到哪儿被他追到哪儿,再想换个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避着就难了,这个人胆子实在很大。”

    “我前阵子出入家门时,总会觉得有陌生的车子跟在后面,而且所开的车从品牌到颜色次次都不一样,起初为了验证是否是巧合,还特意去商圈绕行过,后来发现开车的人很敏锐。”

    容绍聿不用接送安昕上下班时,都是有司机负责他的出行的,尤其是在需要应酬的日子里。

    司机跟随他多年,人品和驾驶技术都没得说,但即便如此,每次想要堵住对方,都会被先一步甩在城市里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容绍聿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息道:“这要是在山里,他肯定跑不掉。”

    安昕忧心忡忡的问:“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她以为自己陪着梁冰冰同进同出,就已经距离陈焱够近了,直到这时才发现,陈焱很可能是物理意义上的疯子。

    上次把戒指扔回去,真应该顺便附赠一张中心医院精神科的挂号单。

    “我怕你担心,也怕梁冰冰会有心理负担。”

    容绍聿的目光很平和,等春天过完,他就要又长一岁了,人过了而立之年,时间就过得流水一样快了,性子也是真得稳了。

    安昕听他实话实说,差点就不习惯了,下意识的想要从沙发椅上直起身,结果束在脑后的长发发尾刚好被容绍聿肩膀压住,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容绍聿连忙起身,不料动作再一次跟她同步,让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我们还真是默契啊。”

    安昕换了个坐姿,说起她因为不想容绍聿担心,也瞒着他的事来:“其实我最近也有接到几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不是响几声就挂了,就是在我接起来再挂,八成也是陈焱给我们的警告吧。”

    陈焱惹不起容绍聿,索性放弃他现在的手段,用起了从前还没有上位成功,在社会底层的摸爬滚打中磨练出来的法子。

    这些法子没办法撼动容绍聿和容家半分,但却足够恶心人,换个心志不坚定的,说不定会因此迁怒梁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