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头当即吓得身体发颤,白玉梅脸也吓得发白,还不死心地顶了两句嘴:“她是我孙女,他爸妈不在了,她的事我就能做主,我还能害她?她这是再说气话。我要真害她,就该把她嫁给家里穷的连锅都揭不开的人家。村长,刘成是你侄子,我们两家结了亲,这不是好事吗?领导,您不信问问大家伙,刘能家是我们村最有脸面的人家。”

    “广利,你们到底是怎么开展工作的?这细细计较起来,你们绝对是受批评的反面案例。”

    刘广利和刘能一家是亲戚,前几年因为意见不合生了嫌隙,彼此来往也少了,现在被扯进来心里也不得劲,当即让人把刘能喊来,今儿要把这事给解决了。

    白玉梅见公社领导发怒这才害怕起来,跟个鹌鹑一样缩着肩膀往唐老头身后躲,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回给村里惹了麻烦,要是连累了村长,他们家以后别想有好果子吃。

    张妮挽着好友的胳膊,冲那些人甩了个白眼:“有公社领导和村长给你撑腰,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连老天爷都看不顺眼,这么帮你,如果村长他们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唐小琴扯了扯嘴角,耸了耸肩膀:“去找公安啊,告他们买卖妇女,这是犯罪。”

    张妮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从广播里听来的,要是早些知道也不至于吃这些苦头。”

    元清雅站在人后不起眼的地方,将唐家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

    果然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不知道唐小琴是怎么活过来的,她只知道这个人将会是她和段岩之间的绊脚石。

    没多会儿头发发白,不住拭汗的刘能来了,身后跟着个手拿冰棍的年轻人,时不时舔一口,然后又冲着人群一阵傻乐。

    刘广利见状也不知该说自家三叔什么好,刘成和唐小琴怎么看都不是能凑到一起的人,这不是自己找骂吗?

    刘能来的路上就知道这事了,他之前也在大队里管事,后来年纪大了这才歇下来,没等刘广利开口,主动交代:“小成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他自己和我说喜欢小琴,广利也知道我几个孙子里最疼他,所以就和白玉梅说了这事。我也担心小琴不同意,她给我保证说小琴乐意,我这不让你婶子给操办起来了。听人说小琴闹的厉害,我就想坏了,敢情是白玉梅骗我的,你这老婆子心眼也太坏了,孩子不乐意你早和我说嘛,这……害得我在小琴跟前也是罪人了。”

    “真的?”刘广利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家三叔。

    “我好歹也是大队里的老人了,上面有什么要求我能不知道?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还惊动了公社领导我这老脸也臊。我尊重孩子的意思,这婚事就算了。”

    张妮高兴地撞了下好友的肩膀,笑着说:“这下你该放心了,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吗?

    这么容易?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