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丝懊恼很快被证实是多余的担心,因为宋念依然故我,继续扮演着那个挥霍无度的媳妇角色,这让钱嫂子心中暗自庆幸,仿佛自己的立场又找回了几分正当性。

    朱大嫂对宋念的态度则温和许多,或许是因为她与赵母之间的深厚友情,让她在看待宋念时多了几分宽容与善意。

    在朱大嫂眼中,每个年轻人都有改过自新的可能,更何况宋念并非全无可取之处。

    于是,当涉及到宋念和赵凛的事情时,朱大嫂总是忍不住想要从中调和,希望能让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哪怕只是说上几句好话,也算是尽了一份长辈的心意。

    然而,当朱大嫂听到钱嫂子对过去那段往事的扭曲描述时,不由得提高了声调,言语间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指责:“葛兰花,你这话怕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还想糊弄谁呢?你说的好姑娘,那是个什么光景?不说容貌如何,一个青春年华的姑娘,跑到县城给人做保姆,结果竟落得怀了主家的孩子,被无情抛弃,还因此瘸了一条腿,这等悲惨遭遇,你怎敢说她还是个‘好’姑娘?你的良心何在?”

    朱大嫂的话锋犀利,直接揭露了钱嫂子言辞背后的虚伪与冷漠。

    话说回来,薛家素来低调,从未炫耀过赵凛在外的成就与收入,更不会提及他的官职。

    赵母作为一个深谙生活智慧的妇人,自然也不会主动展露家底,因此村里人对薛家的实际状况知之甚少,更别提富裕二字。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钱嫂子自作主张,趁机向赵母提出了给赵凛说媒之事。

    彼时,赵母正因小儿子的事情焦虑不已,对于钱嫂子的提议并未当即拒绝,心中或许还怀着一丝期盼。

    未曾想,钱嫂子引荐的竟是那样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子,让赵母在了解详情之后,心底的母爱瞬间转化为坚决的保护欲。

    赵母虽未多加评论,但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赵凛无论从品德到能力,都是无可挑剔的,他们家的不显山露水,只是不愿张扬罢了。

    钱嫂子的言辞无疑是对赵凛的一种侮辱,激起了赵母的强烈反感,以至于她直接拿起扫帚,毫不客气地将钱嫂子赶出门外。

    次日,更是雷厉风行,找了杨大力查看地基,决意要为赵凛修建一栋青砖瓦房,以此行动向全村人证明自家儿子的价值与地位,此举在众人的惊愕与艳羡中顺利完成。

    这一系列事件,对其他人而言或许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对朱大嫂来说,却是清清楚楚,每一处细节都铭记于心。

    “你呀,就别再嚼舌根了。宋念是否败家,与你何干?眼下狗蛋娘还指望着宋念照料呢。万一她老人家真的病情好转,那咱们这小日子可就有望好起来了。”

    朱大嫂语重心长地说,试图平息这场不必要的纷争,提醒众人着眼于当下,共同期盼未来日子的美好。

    朱大嫂的一句话,仿佛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瞬间将众人的好奇心与期待牵引至宋念那似乎深藏不露的医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