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口气变得气愤了,“秋姨娘说那燕窝只在夫人屋子里被收下去的时候离过她的眼,其他时候都是她自己收着的。她自己不可能下药,那就只能说明是夫人让人收下去的时候撒的药。”

    他顿了顿,接着道:“当时她就奇怪夫人明明都收下了为什么转了一圈又还给她,如今燕窝里凭空多出的红花粉她就明白了,定是夫人不希望她怀上侯府子嗣,又知道她人微言轻,所以才敢如此行事欺负她。如今秋姨娘正哭得厉害,吃过红花肚子又疼,儿子看不过,便想过来问问夫人做事如此狠辣,是谁给的胆子?”

    质问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侯夫人身上,却见侯夫人神情冷漠,仿佛他指责的是旁人,与她毫无关系。

    “我说你呐,你那是什么态度?”侯爷越发生气,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呵斥夫人。

    侯夫人淡淡地端起茶盏,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慢慢呷一口,“侯爷说的是给秋姨娘下药的人,跟妾身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药不就是你下的吗?”侯爷火了。

    “哦?侯爷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下的了?”

    “你……说是你下的,你别以为有孕在身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侯爷终于忍不住,手里的鞭子猛地一抽,对着侯夫人身边的钱嬷嬷就想动手。

    “你敢。”侯夫人也火了,猛地站起来,挡在钱嬷嬷面前,怒道:“她是我的人,侯爷要想动手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

    “你说我给秋姨娘下药,证据呢?就因为秋姨娘那么一说,你就不问青红皂白,拿着皮鞭到我这里来动手打人?你可要想清楚了,非要说是我下的药也不打紧,但若是你拿不出证据,咱们就去皇上面前分辨清楚,我再与你和离。”

    侯夫人的手猛地划拉过桌上的茶盏,啪的一声,茶盏碎成了渣,崩得到处都是。

    侯爷有些愣住了。

    从来没见夫人发过这么大的火。

    如今挺着个大肚子,反倒脾气也大了许多。

    当着父亲母亲的面,他觉得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尤其父亲看向他的眼神总让他感觉那是恨铁不成钢。

    娘的,还让个娘们镇住了,哪来的道理?

    当下也将手里的皮鞭往地上一甩,长鞭破空,回声嘹亮而又令人头皮发紧。

    钱嬷嬷生怕侯爷伤到夫人,忙着伸出胳膊抱紧了夫人。

    老侯爷一直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