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人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窝囊得好几天出不了门。

    皇子们将这些事情讲给嘉宝儿听的时候,异口同声道:“那就是个无赖,就他也好意思说自己有家教?啊呸。”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前往北疆的路上了。

    嘉宝儿听完,担心地问,“既然那个高小少爷是如此无赖的一个人,万一哪天他出卖咱们怎么办?我也不是怕他,而是传出去,毕竟不好听对不对?”

    皇子们奇怪地道:“他怎么会出卖咱们?咱们有什么好让他出卖的?这事又不是咱们让他干的。”

    嘉宝儿一愣,“不是咱们?我以为是你们安排的呢。”

    “是我们安排的啊,但是我们安排也不见得非得露面嘛。咱们身边跟了那么多暗卫,留他们闲着干什么的?如今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又没有可以让他们动手的机会,”

    “没办法,只好让他们把马车轮子砍一砍啊。走到高小少爷身边的时候往马屁股上射枚暗针啦。或者扔块石子打到小少爷的脚上,让他一不小心就歪到啊。那高小少爷是什么德性?脚一歪,马车里的人掉出来,不用叮嘱他自己就会伸出手去抱,崔圆圆不让他抱都不行。那脸贴的哟……”

    “咳咳,咳咳咳……

    四皇子还在继续说,三皇子使劲一咳嗽,不让他说下去了。

    当着妹妹的面,瞎说什么?

    让父皇母后知道,看不剥了他的皮。

    “那个什么,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崔圆圆成天在家里哭着喊着要自尽,东乡伯府鸡飞狗跳,闹得京城里没有人不知道。我看再过几天啊,那茶楼里就该用她的事情写出话本子来讲了。”

    嘉宝儿靠在马车壁上,眼睛看向窗外。

    青山耸翠,遍布着不知名的小花,偶尔的鸟儿啾啾声穿过山林,回荡在半空中。

    花香夹杂着松针的香气飘过人的鼻翼,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娘亲坐在后面的马车里,然哥哥则以钦差的身份前往北地,随行护卫的人里隐藏着锦衣卫和禁卫军。

    父皇不放心她,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一行人里还有她,只得用这样的方式来保证她的安全。

    出发前的那一晚她还跟父皇说不用担心,根本不需要如此阵仗。

    父皇母后都不听,哪怕知道她足以自保,也还是觉得安排上这些人,他们的心里才能踏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