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美人?”

    尚芙蕖愣了下,反应过来是先前那位起冲突的嫔妃,一摆手中扇子,“不见。就说今日天热,我初到京兆水土不服,中了暑气,已经歇下了。”

    “好,奴婢这就去回话!”

    小蝶前脚一走,杏儿忧心忡忡俯身到她跟前,“采女,这话未免敷衍了些……董美人恐怕不会信的。”

    天子接连三夜取灯留宿。

    但董美人一来,她就身体不适要歇息。这种近乎拙劣的借口,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难道信了她就不会找上门?”

    纤长手指缓缓展平被蹂皱的书角,尚芙蕖话语温吞,“反正不管说什么,她都一心想扑上来。我一个最末的采女,她位份比我高,能躲就暂时先躲着。”

    硬碰硬只会头破血流。

    这个道理,打小母亲就教给她了。

    杏儿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睨着她平静的面容,想起上次的告诫,到底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皇宫自古是个吃人的地。

    绵软的骨肉,容易被啃噬殆尽。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小蝶才回来。整张脸都拧巴着,显然是那位董美人磨叽许久,不好打发。

    “采女,我瞧她那样子还会再来。您是没见到她笑的有多客气,半点也瞧不出之前的嚣张作派,脑子灵光的很。”

    尚芙蕖却是一笑,“要真脑子灵光,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过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几字就写在脸上。

    谁能乐意搭理她?

    “不说她了。”背完三字经,尚芙蕖就像卸去一件重甲,浑身上下都透着轻松。

    “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