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人所见,这一叠纸全是识书写废的,十几张才写出那一张大人也无法分辨的,因为他根本不懂公文的行文方式!

    如果并非有你所写的字临摹,他根本无法写出这一纸文书,更不要提他识字有限,公文上的生僻字若不是有人教他,他根本无从得知,那么是谁教导他的呢?”

    卢璟岿然不动,听着庄大人一点点解释询问,抽丝剥茧。

    “庄大人的意思,难道是下官教授?或许他问及一些生僻字时,是下官疏漏不曾想到,确有失察之责。”

    卢璟淡然回道,就要坐回自己的座位。

    “卢大人莫急,你再来看这一张,可是你亲手书写?”

    庄大人又拿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

    卢璟的脸色明显不耐,匆匆扫了一眼便说道:“这定是识书临摹我所写,庄大人,到底是何意?”

    “卢大人,这一张却是你亲手所书,在衙署里拿来,在这里可以看出卢大人书写习惯,实际上与这几张文书上确有不同,但是……”

    庄大人又拿出之前识书练字用的,与这一张对比:“卢大人,有一个字是识书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写的,你看这两张,识书在一个‘敦’字上显露无疑。”

    卢璟的表情有些僵硬,随着庄大人指点去看那个“敦”字。

    卢璟无论是在衙署里,还是在公文上,不知不觉会将“敦”字少写一笔,而识书绝不会如此。

    因为皇帝幼时身子瘦弱,太后曾用过乳名“墩儿”唤他,除了太后只有长公主知道。

    后来在教授子女时,长公主便将这个字缺笔,皇帝见到这样的字,便多几分温情。

    “而这些荫补文书,偏偏都有这个字出现:敦请。”

    庄大人拿出一份文书,放在卢璟面前,与识书练字的宣纸上出现的“敦”字放在一处对比,那一笔显得尤为明显。

    百密一疏,卢璟目光缓缓从那些纸张上收回来,抬头注视庄大人:

    “仅凭这些,庄大人是想证明什么呢?是想说这些文书都是本官所写吗?”

    “卢大人,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吴文才为何会相信,小小的亲随便能成就买官卖官之事,来人,撤了卢璟座位。”

    庄大人沉声下令,这意味着卢璟已经被作为案犯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