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别,江连横独自回到剧场大厅。
这时候,幕间休息已经结束,管弦乐再次奏响,厅堂内漆黑晦暗。
所有聚光灯都打在舞台上,观客却隐匿在黑暗中,静静凝视台上的舞者,间或窃窃私语。
洋鬼子的意图,江连横倒是明白了,唯一的困惑,就是对方到底是经谁之口,拿到了江家的消息。
人在座位上,斜眼瞟了下盛宝库。
老钱儿看起来泰然自若,似乎对范斯白毫不知情。
仔细想想,就算这场会面真跟他有关,他也犯不上遮遮掩掩。
情报合作而已,大大方方地牵线搭桥,江家未必不感兴趣,何必故意装傻充愣?
正在沉思之际,薛应清在旁边忽然轻声问:“哪不对劲儿了?”
江连横摇了摇头:“回去再说。”
看完芭蕾舞表演,离开剧场,外头飘起了鹅毛大雪。
几人乘坐马车回到马迭尔旅馆。
行将分别时,盛宝库又开始谈起明天的行程安排,还要带大伙儿去几个地方转转,言辞相当诚恳、热情。
但这一次,江连横回绝得十分干脆。
“盛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是驳你的面子,但现在眼瞅着快过年了,家里还有不少事儿要忙,实在是没空多待,我看咱还是抓紧谈生意吧。”
察觉到大当家的态度有所转变,一家人自然不能说两家话。
薛应清便也跟着半开玩笑,半是质询起来。
“老钱儿,大冷的天,别忙活了,赶紧领咱们看看‘洋观音’,你那门路还灵不灵呀?”
“灵呀!这话说的,我还能让你们白跑一趟么?”